当突破重重阻隔,王阳“看”到了一扇门,一扇比苍穹都还要巨大的门户,门户上存在着无数难以琢磨的纹络,每一道纹络,都好似在书写着某种宇宙的至理。
只是那道门户,却不像是真实存在的,而是像云烟一般缥缈,就像是一道影子,不存实质。
虚境!这就是虚境在精神世界的显化!
而其形态,未必就真的是门,只是在王阳的认知里,认为虚境可能是一道大门,所以呈现在他眼前的虚境,就是这样一个形态。
这个时候,王阳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道门户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缝,其边缘处,更是呈现出一种不断崩溃的离散状态,无数好似微尘一般的碎屑,向着无垠的时空散去。
这一个离散的过程并不快,就目前这个节奏,整座门户崩溃,至少要千百年岁月,但现实却是,这道门户,绝对不可能真的坚持这么久,当门户的损伤抵达某个阈值,其最后的大崩毁,将只是刹那间的事情。
而透过那门户的裂隙,隐约之中流露出的气机,亦是给了王阳一种无限恐怖的感觉,就好似门户之后,封锁着某种极其可怕的事物。
王阳的意志,在庞大的力量的裹挟下,向着虚境靠近,想要以意志进入其中,沟通杨圣。
如今人世种种变故的根源,就在虚境,而身处虚境之中的杨圣,定然是人世之间,对於诸般变化,最高一个知道,也是知道最多的人。
王阳成功了,又一次的进入了虚境,进入了那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时空,他的意志遨游其中,所触所感的,却是一种大厦将崩,天穹将碎的危险感。
就好似那种,天上地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一样。
以部分显圣法度衍化出来的力量,与虚境极致深处的某种力量隐约共鸣,只是那里太遥远了,遥远到,哪怕王阳在人世间布下了如此大的阵势,其衍化出来的力量,依然不足以击穿时空,抵达那一个维度。
不过,通过那奇异的联系,王阳也感觉到了一些东西,那是一种虚弱的强大感,虚弱和强大,本来是矛盾的,但在这个时候却是同时出现了,就恰似太虚宇宙之中的阴与阳,看似相反,但却可以和谐共存。
杨圣此刻的状态无疑是极其微妙的,整个都处於一种奇妙的平衡,在这样的平衡状态下,杨圣根本分不出半点多余的力量了,哪怕只分出一丝,那都意味着平衡的打破。
王阳觉察到了这一点,知道自己此行怕是无果,对此他也不觉得遗憾,世上哪有十全之事,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朝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而阵势所产生的这股力量,也并不是无限的,无法支撑王阳在虚境之中长存。
是以,王阳心念转动之间,也不多做停留,当即回转。
境界不够身处此间,其实是一件极其凶险的事情,可谓是在怒海之中操持小舟,时刻都有倾覆的危险。
若非此次事关重大,王阳是决计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进入虚境,因为实在是太凶险了,一个不慎,便是意志陨灭,化作劫灰。
到时候,王阳存於人世间的法体,亦会在刹那间虹化,绝无幸免的可能。
而广大时空,距离看似无限,但实则时空变化,都只在一念之间,当王阳生出一念,整个的意念便已经脱离虚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虚境显化出来的门户,突然大放明光,王阳只觉是,有浩瀚的时光向着自己冲刷而来,无限的光明,将他淹没。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千万年岁月,也许只是刹那之间,
王阳“醒来”,但却像是一个幽灵,感知不到具体的形体。这样的感触,就像是在做梦,但自从王阳凝聚出意识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真人无梦,意识凝聚,便可算真人,至於在那之前,都是假物。
眼前的,是一处雪原,雪原上正在发生一场战斗,准确来说,是一场围攻。
七个绝世高手,正在围攻一人。
那联手的七个绝世高手,就王阳的感觉里,每一个都是强大无比,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对上其中任意的一人,都不敢说自己有必胜的把握。
但雪原上,战局却是一边倒的,被联手围攻的那个人,一个人压着七个人打,七个绝世高手,施展种种神异手段,合七人之力於一体,但却毫无用处,根本改变不了败亡的结局。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王阳认出了那个被围攻的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