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让苏劫想起来了旧社会的天桥卖艺。
现在国内,基本上不可能看到这种现象了,在各大广场上,最多的还是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
“你家的这个儿子绝无大碍,生意上的事情不过小厄运而已。不必担心,最近是白虎当头,煞星当空,星象命理上让你儿子心生烦躁,总觉得事事不顺,这个时候要平心静气,遇事冷静,才能够化险为夷。我这里有一道符籙,你会去烧了之后化水,给你儿子喝下去,就可以高枕无忧。”
就在这时,苏劫听见了对话。
他看了过去,发现在广场不远处的街角处,居然有个小小的算命摊。
这算命摊上,有个老头,身穿长衫,桌子上铺着八卦图,还有卦签,牛角,罗盘等道具,一应俱全,胡须很长,显得仙风道骨。
在老头前面,有个来算命的大妈,似乎听得十分信服。
最后,掏钱买了一道符籙,满怀希望的离开。
“年轻人,你看了半天了,不如来算一卦如何?”把这个算命的大妈送走之后,这老头对着苏劫招招手。
苏劫上前,坐在小凳子上面,微笑着:“我倒没有什么好算的,不想问前程,也不想问吉凶,更不想问富贵利禄。”
“年轻人,话不要说得这么饱满,我看你眉宇之间,似有焦色,眼神深处,又有寻觅之意,应该是来寻亲,既然有多求,那自然要问一问。”老头道:“来来来,你抽个签。”
苏劫又笑了,但他没有反驳,因为他早就察觉到,这老头是个高人。
他就随手在抽签筒之中抽了一支。
老头接过去一看,“这签上不上,下不下,中不中,是双鸟离散之意,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来寻亲来的,而且那个人是你的血亲,从签上的意思来看,还是个女子,不是你姐姐,就是你妹妹,不知老夫算得如何。”
“可以。”苏劫点头。
“你看这签上面的诗说,千重万重分阴阳,不到黄泉难相见。意思很隐晦,你这次寻亲,艰难险阻,一个不好,阴阳相隔,想要相见,除非到黄泉。”老头叹息道:“难,难,难。骨肉离散,稍有不慎,危险至极。你看前面两句,风吹草动命一线,金山莫来离人怨。这里正好是金山,恐有离人之怨。这是天意,很难化解。”
“是吗?”苏劫道:“你刚才给那为大妈的符籙之中,装有安神助睡眠的镇定药物,喝了符水肯定会缓解症状,倒有些意思,江湖小把戏而已,至於这种抽签说文解字,一个字,一句词可以解出来百种意思。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现在是什么境界,这种境界的人,会被命理所左右么?会被言语所诱惑?重阳祖师创全真一脉,曾有歌诀,你可一听。”
说话之间,苏劫轻吟道:“活死人兮活死人,风火地水只要因,墓中日服真丹药,换了凡躯一点尘。活死人兮活死人,活中得死是良因,墓中闲寂真虚静,隔断凡间世上尘。”
念完这首诗之后,苏劫摇摇头:“你还没有到达这种境界,还在这些小道上面蝇营狗苟,真正大道视而不见,怕是很难突破,真要入黄泉了。”
听见苏劫这番话,老头双目陡然凌厉起来,脸上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神色,想说话,但没有说出来。
“你应该是在这里等我,顺便试探我吧。”苏劫继续道:“你的相术很不错,境界也很高深,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张家的人,并不是茅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老头猛的问。
“茅家的相术自成一脉,绝对不是江湖上的那一套习气,如果茅家要靠符籙中装药物的话,那茅山术也没有什么神秘之处了。而你的相术,是旧社会江湖帮会聚集帮众,装神弄鬼那一套,再说了,张家的人我见过了几个,血脉文化中带着家族气息,不知道你是张家哪位长辈?张家辈分为万年汉士洪,开卷德有光。张曼曼是开字辈,上面是洪字辈,您老应该是士字辈吧。”
苏劫似乎看穿了一切。
“年轻人,你不足二十岁,就如此锋芒毕露,怕是会被天所嫉妒,将来下场不会很好。”老者皱眉道,他似乎感受到了苏劫咄咄逼人的气势。
“龙可隐可升,随於一心。”苏劫始终都是面带微笑:“老人家,我们还是聊聊别的吧。我不过是张曼曼的朋友,这次来帮助他做一件事情,其实对你们张家有好处,没有必要就这么盯上我了,还和茅家合作来要我命。我当张家是朋友,别做出来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茅家派人去杀你?”老头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和我无关,我只是听说张曼曼带了个高手镇场子,似乎要力压我们张家,就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已经踏入了神而明之的境界,不满二十岁?难道天开始变了么?乳臭未干居然也能够参悟人世沧桑,打破生死界限?”
“乳臭未干?”苏劫点头,知道这个词是形容自己,但他也没有丝毫的生气:“以前的人一辈子才能够学到的知识,现在的人一个月就可以全部学完,足不出户也完全可以知道天下事。时代的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