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这边,等消息等了快两个月,钱东升那边终於有了准确回复。
“铝锭厂那边给你谈下来了,六千一吨,你这边确定了的话,他们直接发过来。”
两人约在苍蝇馆子里谈,钱东升穿得很低调,一副生怕被人看见的样子。
李曼君心头一喜,“今天这顿饭我请客,姐夫你随便点!”
叫姐夫,这就是跟着朱耀威来叫,钱东升看了李曼君一眼,都不知道自家小舅子和她已经熟到这种地步。
有人请客,那他就不客气了。
“服务员,给我来半斤散装白酒。”
李曼君无奈摇摇头,直接走到柜台前,拿了一瓶茅台。
钱东升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李曼君倒酒他就喝。
“对了,你知道我小舅子现在在海市干什么吗?”钱东升疑惑问。
他这个小舅子从来都不让家里省心,姐弟俩年龄差又比较大,说是姐弟,但他老婆把这个弟弟当儿子管。
可惜,朱耀威这小子的叛逆期从幼儿园开始到现在都没渡过去。
他也很少跟家里联系,这快大半年了,家里也没人知道他在海市具体做些什么。
每次他老婆打电话过去问,那小子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们现在只知道人还活着。
李曼君诧异问道:“你们都不跟他联系?”
这还是一家人吗?
钱东升说:“这你可说反了,是他不跟我们联系,问就说别管他,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和我老婆其实是把他当成儿子来看待的。”
李曼君点点头,了解了,没想到朱耀威和家里亲人关系这么别扭。
“他现在开了家房地产公司,准备在海市闯荡,和他一个海市本地的同学一起,好像是叫王志吧。”
“王志?”钱东升舒了一口气,“这个同学我知道,在银行上班。”
“他已经辞职了。”李曼君补充。
钱东升对辞职这两个字有点敏感,下海的人这么多,身边不少同事申请停薪留职,直接去了南省,他难免受到影响。
李曼君的绿曼回收公司,是他眼睁睁看着做起来的,这才两年,公司帐上流水就做到了千万级别,和她那低调到有些破烂的门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由此,钱东升也大概猜到自家小舅子五月份在海市赚到了多少钱。
身边种种情况都在告诉他,离开体制,外面有大把的金子等着他去淘。
但可能是天生性格不喜欢冒险的缘故,家里老婆催了又催,他还是最喜欢待在自己那间绿色的小小办公室里。
偶尔跟李曼君挣点外快,也还不错。
走时,李曼君给钱东升提了两瓶酒,高端的茅台系列,用散装酒的塑料袋装着。
至於其他的部分,等她手里囤积的铝锭顺利出手之后,自然还会有大红包。
两人在公交车站分别,李曼君开车来的,想送钱东升一程,他死活不肯。
没办法,只能站在站台前目送钱东升提着塑料袋上公交车,挥挥手,转身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