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送来了新的病号服。
陈简看看坐在他床旁手里拿着新病号服的陶晗,有些不好意思:“你放下,我自己换吧。”
陶晗指指他头顶的吊瓶:“你手上还输着液呢怎么自己换?”
她把病号服摊开,又伸手到陈简衣领处的扣子上:“我脱还是你自己脱?”
“我自己脱我自己脱。”
陈简低着头,自己动手一颗一颗地解着扣子,解到第二颗的时候,抬眼,发现陶晗正抱着病号服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没有要挪过眼去的意思。
耳朵尖红了。
嗨呀头好晕。
陈简磨磨蹭蹭,第三颗扣子解了好几分锺还没解开。
陶晗看不下去了,催促道:“快点,你还准备湿病号服穿多久。”
陈简抬头看看她,眼神中明显有话。
“幼稚。”陶晗读懂他的请求,嗤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他。
样子十分君子。
陈简舒了一口气,继续解起了扣子。
於是当他解开上衣最后一刻扣子,脱下没打点滴的那边手臂的袖子,半裸着上半身时,
突然,
一直背过身去的女孩又转了过来。
“终於脱完了,”陶晗看着半裸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摊开新病号服的一直袖子,催促道:“快点穿上。”
呵,还不让她看,脱个上衣就害羞成这个样子。
不让她看,她还偏要看。
陈简:“……”流氓!
协助陈简换完了衣服,陶晗坐在他床边,静静的削着一只苹果。
女孩的手特别巧,指尖转动间,苹果皮就像挽着花一样在她手里越来越长,一直连在一起不肯断。
陈简盯着陶晗窍细白腻的指尖,想到刚刚她帮他换衣服时指尖触碰过自己身上时的感觉,不由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陶晗说他已经晕了三天了,送到医院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后脑杓被砸破了,一共缝了六针,检查结果是中度脑震荡。
陶晗削完苹果,陈简想伸手去拿,陶晗却突然把削好的苹果藏到了背后。
“想吃可以。”陶晗表情十分的郑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啊?”
陶晗朝他伸出一根嫩生生的手指:“这是几?”
“一。”陈简乖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