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高伯逸还没睡,就有不速之客上门。
皇后李祖娥的二哥李祖勳!赵郡李氏东房的话事人!
“你为什么杀李昌仪,祖娥已经跟我说了,做得好!沐檀果然没有看错人。”
李祖勳沉声说道。
东房西房虽然都属於赵郡李氏,但早已分家,利益诉求也很有些不同。以目前的情况看,东房远远压制住了西房,故而这件事李祖勳已经摆平了。
死因就是自杀,你们西房的人不服么?不服憋着。
家中出了皇后,自然霸气外漏。
李祖勳和李沐檀的父亲李祖升外貌十分相近,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硬是要说的话,李祖勳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霸气。
可能是因为他在家说话的份量比较重吧。
高伯逸没有猜错。李祖勳子女众多,在李家话东房语权确实很重。
不像李祖升只有一个女儿,平日基本上在家不发表意见。
正因为这样,李祖升比较在意独女的想法,才让高伯逸捡了个便宜。
李祖勳本人作为赵郡李氏东房的话事人,是相当反对这门亲事的。不过事情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好像不召高伯逸为女婿都不行了。
“祖娥在宫中的事情,还请贤侄多多照抚了。三书六礼也要抓紧,太后是个狠角色,不排除她会用一些极端手段,你也要小心些。”
李祖勳果然一开口就是说“生意”,暗示高伯逸在宫里,要及时跟他们李家通气。
“听说贤侄要乔迁新居,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祖勳拍了拍巴掌,门外的仆人送来一个小木箱。
“天色已晚,不叨扰了,告辞。”
放下礼物,干练的李祖勳就起身离去,并不给高伯逸拒绝的机会。
等他走后,高伯逸打开木盒子,里面是厚厚一叠地契,房契,还有奴仆的契约。
都是邺城郊外的良田,还有邺城里东西两市铺子的房契。
“果然啊,打老虎赢了,什么票子啊,妹子啊,都朝着你飞过来了。
若是输了呢,那便是老虎的腹中物,有何权力可言?这荒唐的世道啊。”
高伯逸微微一叹道。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不给失败者活路,要过得好,除了自强别无他法。
“薛妃要来了啊,好像有点意思了。”
高伯逸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
“高湛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报仇一定要等到身居高位吧?”
……
毫无疑问,在这个时代,由於来自后世,知道发展的脉络,高伯逸可以说是北齐“肉食者”里面的聪明人,甚至是最聪明的那一批人里面的一员。
然而,有些人虽然并不知道未来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但却也不妨碍他们趋利避害,用一双睿智的眼睛判断未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从而做出让人难以置信的选择。
几天后,长乐馆,也就是蹴鞠城开业的前一天,高伯逸整天都待在天平寺里,跟真玉大师反覆确认明天“表演赛”的各项准备工作。
“乖徒儿,可以了,为师明天要为蹴鞠城开光,就不陪你在这耗着了。”
真玉大师打了个哈欠,拍拍屁股走人。作为一个伪装成和尚的道士,真玉一直笃信,佛法是悟出来的,不是修出来。
木鱼脑袋,一辈子也领悟不了佛法的精深。所以他的课业也是相当的稀疏平常。
至於为什么天平寺住持让他管理寺庙的大小事务,
大概是因为,他跟刘桃之的关系比较好吧? 当然,这只是高伯逸的猜测。
正当他打算就寝的时候,忽然感觉厢房外面似乎有动静。
鸡儿的,不会有人想搞事情吧?寺庙都是木质结构,很容易失火,高伯逸的担心可不是多余。
他摸出白云剑,慢慢的朝着厢房的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