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书房里,杨坚一脸惊愕看着风尘仆仆的杨忠,有些不敢相信。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南面出了什么事?”
杨忠去年领了个差事,掠地南梁,占了城池就直接驻守在那里了,没有召令不得返回,这是规矩。
之前都没什么风声,为何,现在就回来了?杨坚百思不得其解。
“确实有件要紧事。”
杨忠口风很严,但他一想长子杨坚一向聪慧过人。
万一对方想太多帮倒忙,那就有些不妙了。
慕容垂中了“金刀计”,就是来源於儿子慕容令“想太多”,这种错误,没必要再犯。
於是杨忠沉声说道:“为父孤身返回是因为要去河洛接应一个人过长安,此事万万不可张扬。”
“河洛!”
杨坚吓得几乎叫出声来。
也不怪他吃惊,因为那地方现在在北齐手里啊!
十多年前,高慎因为一个女人(高伯逸刚刚杀了的那位)而奔逃西魏,引发东西两魏大战,高欢,宇文泰,彭乐,独孤信,杨忠等人全都上场较量,战况一波三折。
最终西魏惨败,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是要重复当年的旧事,你说杨坚担心不担心。
“无妨的。”
杨忠摆摆手,看到杨坚吓坏了,他有些不悦的哼了一声道:“这次只是接人而已,我并不打算带很多人。”
十几年前那件事杨忠也是参与者之一,自然知道此事的厉害。
如果没有准备好,贸然开战,结局恐怕不太好看。
而且增兵这样的事情,跟和面加水一样,粉多了加水,水多了加粉,无穷无尽,摊子越弄越大。
搞不好又变成两国之间的国运之战,这不是宇文泰想要的,杨忠作为宇文泰的心腹,自然知道这一点。
而且宇文泰在信中强调,动静小一点,河洛之地,现在如同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齐国若是没有大变,不要搞什么么蛾子。
“家中一切可安好?”
“回父亲,一切安好。”
杨坚少年老成,做事就是一板一眼的。
杨忠满意的点点头,长子很成器,一看就是将来要出将入相的人物,家里的事情让他安排很放心。
“去睡吧,明日我有事要见你岳父,你也带着伽罗一起吧。”
说完杨坚就点头行礼,退出书房。
“高伯逸?何许人也?高德政那个宠臣的外生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么?”
杨忠拿着独孤信写给他的信,困惑的皱着眉头。说实话,他并没有觉得高伯逸有多么厉害。
只是因为信中独孤信怕他不能回长安见面,特意嘱咐,去河洛的时候一定要小心高伯逸这个人。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向是杨忠的座右铭。所以这次他特意赶回长安,就是想跟独孤信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