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有个歹徒跟着你,想打劫。
但他一没掏刀子,二没有叫住你,也就是看上去不怀好意,恶念没有化为事实。难道你就直接上去把他按翻在地痛殴一顿?
好像有些防卫过当呐。
但在这个时代,那样的做法貌似又没什么毛病。
有点纠结,或者叫投鼠忌器。
“明公,就算你想留手,高湜是不会留手的。哪怕要和解,也得打倒对方再说。”
王峻真怕高伯逸摇摆不定。
“不怕,今夜子时行动,先打了再说!”高伯逸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不了我带着李沐檀私奔,到西魏去投奔杨忠去!怕他个鸟!他暗暗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人生总有些事情是那样的猝不及防,有时候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劫不复。
有时候又正好相反。
进退总要有选择,最忌讳犹豫。
再说了,带着人只是为了抢妹子,这个理由太过於荒谬,所以高伯逸断定高湜的队伍里不会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像是王元逊这种,如果高伯逸告诉王思政他这次去齐州去抢新娘,对方绝对会把他乱棍打出,根本不需要怀疑。
“把马腿绑上布条!”
“圆盾都丢家里,皮甲和弓弩也是,只带横刀,有进无退。”
“不许交头接耳, 现在开始睡觉,不睡觉的打十军棍!”
“右臂上绑红色布条!”
一条条军令下下去,王峻和王元逊两人各带着十人的小队在军营里巡视,辣手无情,很是打了几个士卒的军棍。
“也好,实战当训练,效果可能更好些吧。”
高伯逸喃喃自语的说道,他难以抑制自己紧张的心情,就像是那天在禅房里跟李沐檀偷吃禁果一般,手都有点抖。
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什么不带,一人一把横刀,速战速决!
营帐里,高伯逸闭着眼睛假寐,他偷看了一下睡着了的四郎,油灯火光下,对方忽然睁开眼睛。两人面面相觑,发现他们都没睡着。
“怕了?”
“不是,就是有点兴奋,睡不着。”四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问道:“你当初跟老虎搏斗的时候,怕不怕?”
“怕啊,怕到忘记去害怕了。”
细细咀嚼高伯逸这句话,四郎感觉似乎不那么害怕和兴奋了。
人就是这样,当身边有同伴的时候,那些恐怖的事情,貌似也就那样了。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子时就到了。
“出发吧,四郎,你放心,大哥我的横刀很熟练的,绝对护住你。”
高伯逸对着四郎打包票说道。
“想多了,咱们还没正式打过呢,我护着你还差不多,走!抓高湜去!”
两人走出营帐,几百人的“大军”早就整装待发了。
“出发!”
“杀!杀!杀!”
震天的怒吼响彻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