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面具男锁上得月楼的门,摘下面具,一屁股坐在一张条凳上。此人正是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了两个月的高伯逸。
杨素殷勤的端来一杯凉茶道:“主公辛苦了,只是在下有些不明白,主公在这里开一家酒楼,又有什么好处呢?”
评书这种东西,有历史记载的,到唐代才出现,不过名字不叫评书,而叫“说话”。活字印刷术发明以前,书籍全部要靠手抄,得之十分不易。
因此,读书才成了世家的专利。穷人不可能弄到书,不可能请人抄书,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脱产时间自己去抄书。
但人们对於文娱活动的追求,则是无止尽的。花点小钱,听一两段评书,不仅自己爽了,记性好的还能跟亲戚朋友们讲。
这种东西现在出现在百废待兴的长安,它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而且以这个时代的识字率来看,能写出“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人,会仅仅是个说书讨生活的人么?要知道罗贯中当年可是张士诚的谋士,那也是很有几把刷子的。
当然,这些话无法跟杨素解释。
“按你的意思,我们到了长安以后,就要找个势力投靠,然后再徐徐图之,对不对?”
高伯逸看着杨素,似笑非笑的问道。杨素微微点头,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个道理,你以后慢慢就明白了。今天我看观众里面有几个人目光闪烁,只怕是别有心思,咱们以后名气大了以后,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主公,那打算表明身份吗?”杨素问道。
“高伯逸就是罗惯中,罗惯中就是高伯逸。哪怕整个周国都知道得月楼的老板叫高伯逸,他们也会装作不知道。”
“因为不想跟高洋起冲突?”
“确实如此。再者我们做的一些事情,不方便大张旗鼓。以这里为据点,很好。避免了周国征辟我当个芝麻小官。”
……
“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
独孤信府邸大门口,一个二十多岁,温文尔雅的青年对着自己的岳父独孤信行礼,他便是宇文泰庶长子宇文毓。
宇文毓娶了独孤信长女,又是皇族,独孤信见了自然是笑脸相迎,不敢摆任何架子。这次宇文毓是从岐山(今宝鸡市一部)回来的,北周代魏,所有宇文家的人,地位都是水涨船高。
宇文毓此番回来,也是听从了大塚宰宇文护的命令,打算在京畿一代担任要职的。
两人一同进了书房。
“岳父大人,小婿这次走在长安街头,发现人们都在谈论个叫什么《三国演义》的书,这书怎么会火热到人人谈论呢?”
宇文毓疑惑不解的问道。
谁知独孤信摸摸自己的美须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日,你就随我同去那得月楼,到时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赵柱国可是听书听入了迷,每日都要去那得月楼最好的位置听书。我也正好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