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李植啊,你为何就不能忍耐片刻呢!明主已经出世,你却早走了一步,我苦命的孩子啊!
你胸中的抱负,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施展,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忍一忍,你着急什么?为什么不等等当今圣上出世啊!”
李远跪在地上哭得几乎昏厥,他被高伯逸拉到胡凳上坐着,半天才缓过气来。
宇文邕儿皇帝的传闻,李远早就知道,这也是他心灰意冷的原因。
然而现在看来,宇文邕善於韬光养晦,谋定后动,善於隐忍,有明主之像。
这就如同拨得云开见月明一般,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远处的亮光,如何会不激动?
之前是因为不知道扳倒宇文护以后怎么办,“舔狗”宇文邕一看就是昏君,所以李远懒得动弹。
但现在看到宇文邕写的“血书”,号召周国所有忠义之士诛杀国贼宇文护,他的内心如何会不活络?
他如何不想杀宇文护而后快?
李远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身上再次出现作为柱国大将军应有的霸气!
以前没有目标,现在有了。
扳倒宇文护,李家再次崛起不是难事。
“陛下让你全权负责,究竟有什么计划?”
“杀宇文护不难,难的是在他死后,如何控制住长安城,在第一时间处理掉宇文护那些亲信!
这点李将军应该很熟练。李家还有些私军,还有一位大将军,我只能告诉你们宇文护什么时候死,在哪里死!
剩下的,需要李将军自己想办法!”
听完高伯逸说的,李远大大松了口气。
只要宇文护死了,凭借他李远的人望,拿着宇文护的人头为凭证,劝说长安的守军倒戈,真是易如反掌!
关键时刻,自己的弟弟李穆,甚至能直接利用皇帝的血书和宇文护死亡的消息,接管禁军。
何愁控制不住长安的局势啊!
说什么宇文护麾下大将侯伏勇冠三军, 那厮不过是一无脑莽夫罢了。
原先的六大柱国,曾经掌握兵权的柱国将军,哪个不是办他如同吃菜一般?
宇文护任人唯亲,刚愎自用,死期不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高都督,不,真玉大师,你就说怎么办吧?”
李远爽朗的笑道,身上的颓废阴霾一扫而空。
“宇文护马上启程去华山为母亲求药,阎姬信佛,少不了做法事。
他回来那天,一定会陪母亲去给所谓仙药开光。
到时候我只要说开光要找一个人少的清净之地,宇文护势必会带我去那幽静的小宅院进行,守卫定然松懈。
宇文护就算能想到防守屋外,一定想不到做法事的和尚本身就能暴起杀人。
到时候一刀就能结果了这逆贼,复杂的事情,往往环节太多容易出事。直接取其性命,最为简单。”
李远一听就感觉高伯逸这厮在玩匹夫之勇。别的不说,宇文护身边要是有十个专业的卫士,和尚装扮的高伯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但想到宇文护孝顺母亲,屏退左右,给仙药开光大有可能!
高伯逸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他一时间也有些踌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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