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县城某家大户的院子里,韩雄和韩擒虎父子被软禁在此,门口两个护卫,监视根本不严。
但是他们谁也没想试着跑出去。
有句话叫做人不能给脸不要脸!如果试着逃跑被抓回来,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待遇了。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继续做下去,只会让人感觉可笑。
或者叫以卵击石。
“父亲,如今深陷囹圄,要如何脱困才好?”
韩擒虎垂头丧气的问道,脸上写满了不甘,还有被同僚背叛的愤怒!
独孤信身为柱国,已经被加封为大塚宰,太师,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会在南阳谋反,他怎么敢在南阳谋反?
也怪宇文宪实在太嫩,怪父亲信错独孤信的人品,也怪自己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江湖险恶!
“我儿啊,为父想了想,其实独孤信回去只是死路一条,他造反才是为了死中求活。”
韩雄感慨的说道,随后不再言语,殷切的看着韩擒虎,等着对方的回答。
“父亲,独孤信已经被封为大官,跟当初宇文护没什么区别,他有必要这样么?”
韩擒虎疑惑的问道,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事情。
没想到听到他的问题,韩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拍拍韩擒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儿啊,你有没有想过,既然独孤信的权势已经跟当初宇文护不相上下,那么宇文护当初又是怎么死的呢?”
难道,独孤信必须要谋反才能活下去?
韩擒虎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老爹,他很小就跟宇文家的人在一起,还被赐姓宇文,完全没料到自己的父亲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爹,你这是…为何啊,难道你也要反?”
韩擒虎很难接受自己老爹也跟独孤信一丘之貉!
“我要是反了,你在长安那几个弟弟,岂不是都会人头落地?”
韩雄似乎更加失落了,韩擒虎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失望,完全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明明自己的父亲一直以自己为荣,哪怕这次吃了败仗,韩雄也没有苛责他,只是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自责,此番与綦连猛作战可圈可点之类的。
没想到现在却露出极为失望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这让韩擒虎内心自责的同时又惶恐不安。
“如果独孤信来招降你,不要拒绝,直接接受便是,你我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我会公开宣称你为逆贼!
然后从族谱除名。韩家的事情,再与你没有半点瓜葛!”
韩雄决然说道。
哈?老头子你开玩笑够了啊!
韩擒虎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的给韩雄磕头道歉。
“起来起来,你听为父细细说道。”
韩雄温言将韩擒虎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长大了,作为长子,你也要早早的站出来,挑起家中的大梁。”
他将韩擒虎按在胡凳上,继续满怀感慨的说道:“我们韩家全家人都在周国,一旦周国覆灭,三代经营,毁於一旦,你可知道?”
韩擒虎点点头,倾覆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谁不知道呢。这次独孤信叛变,只要韩擒虎能回长安,被重用是必然的。
但是,做的官越大,周国一旦覆灭,被清算就会越惨!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看得实在是太多了。
“周国丢了南阳之地,失了独孤信,四大老柱国去其一。当今皇帝陛下可不是省油的灯,清算其他三位柱国,只是时间问题。
而齐国若是得了荆襄之地,又招降纳叛庇护独孤信,你就真那么有信心,周国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