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失笑着摇了摇头。所谓“隔代亲”的意思,就是同一件事,爹看到儿子顽劣,呵呵一声抄起家伙就打;爷爷看到孙子顽劣,同样是呵呵一声,只不过只是走过去摸摸头,轻轻训诫一番。
长安的“鸡鸭令”下了以后,各家的家禽确实多了起来,同时引起了一种不好的风气,那便是民间斗鸡蔚然成风,赌博横行!
嘛,这也是政令的副作用,杨坚作为始作俑者,就当看不见,毕竟对付蝗灾比较重要。至於其他的,现在还暂时顾不上。
韦孝宽如今也正好五十岁了,生命的余晖正在闪耀,然而也是时日无多。韦家乃是关中老牌汉人世家,树大根深,却也跟北周的国运相连,退无可退。
前八柱国的於谨,可以丢一个儿子去独孤信那里,他韦孝宽却不能这么做,因为宇文邕看着在呢,现在的他,只能跟着北周一条道走到黑。
正因为这样,所以路才格外的不好走啊!
“阿郎,陛下派人来传唤,让您直接去隋国公府上。”
如今杨坚受宠,已经被封为隋国公,可以说是“开宗立派”,不再靠着弘农杨氏的招牌了。
韦孝宽觉得这是明智之举,因为弘农杨氏如今明摆着是选择了北齐那边, 杨坚这一脉不过是闲棋冷子而已,杨愔甚至是杨素一家,才是人家看重的大头。
杨坚的政务和权术,从来都没有让人失望过。
“行了,我知道了。对了,韦总(韦孝宽的次子)回来了以后,让他在我书房等着。你看看我孙子(韦国成)整天撵鸡像什么话。
十年生养,百年教养,这样的道理,还需要我天天说吗?他是怎么教儿子的?”
果然,孙子不听话就拿儿子出气!韦孝宽虽然军略无双,算无遗策,可是在某些方面跟寻常人家别无二致。
得罪孙子的事情,让儿子去做,那么他这个爷爷就永远是个慈祥的“好爷爷”。
韦孝宽面前的老仆不敢笑,只得行礼退下,把今天这一幕烂在肚子里。
当韦孝宽来到隋国公府上的时候,宇文邕和杨坚都已经等候多时了。
“今日没有陛下和朕,我们平辈相称即可。”
看到韦孝宽要行礼,宇文邕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客套。
“陛下,礼不可废,陛下乃是一国之陛下,而非是一人之陛下。”
韦孝宽面不改色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朕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我们要怎么收拾突厥。”
说到这里的时候,宇文邕脖子上的青筋几乎都要暴起。
“打,但是不能撕破脸。”
韦孝宽拱手说道:“不给他们教训,他们会蹬鼻子上脸。撕破脸了,齐国来攻时,他们又会袖手旁观。这个尺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