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高伯逸召集麾下众将到自己府上议事,并将自己府衙的牌匾改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府”。
鱼俱罗、张彪、周敷等将领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纷纷请战为先锋,要为高伯逸破敌。不过神策军长史张晏之,则是将所谓的“作战计划”,送到每个人手里,各人手中的纸,上面写的东西都截然不同。
“大都督,这是何意,为何不让在下为前驱?”
鱼俱罗不解问道。他指挥千军万马可能还不太行,但武艺过人,善於骑射,这点毫无疑问。当个先锋什么的,最好不过了。
“第一战,绝对是在滏水河的廊桥上,你的技艺用在这里有些可惜了。”
高伯逸摆摆手说道。事实上,鱼俱罗要带着神策军中所有的骑兵,跟独孤信一路,前往河东,并不参与滏水河防线的防御战。
所以这才让老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高伯逸考虑得更多些,因为老鱼是关中人,有他在,跟独孤信也好沟通些。他的本事用在滏水边上有些可惜了。
“张彪,从前在江南,你多次与侯景大军对阵防御。此战你在滏水南岸布阵,注意,若是敌军过桥了,你们杀死下了桥的人即可,决不可上桥追击。”
众人都很奇怪为什么让张彪在这一战中负责前军指挥,听高伯逸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因为张彪是这里唯一跟六镇鲜卑交手过的人。
别忘了,侯景可是地地道道的六镇鲜卑出身,作战习惯跟那些人如出一辙,都是勇猛凶狠!
张彪当年作为王僧辩麾下战功并列第一之人,对於防御六镇出来的军队,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
高伯逸给他的任务,只有防守而已。
“陈真,你带着两百人藏在滏口陉附近的山上,见到烟花信号后,就放火烧山!”
“喏!爬山是卑职的拿手好戏。”
陈真自傲说道,不自觉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深感高伯逸给他的任务,真的很对胃口。作为神策军中垫底的存在,他和他的本部人马,有着先天的不足之处。
山民列阵打硬仗不行,但是当斥候是一把好手,而且吃苦耐劳,听使唤。只要该给的待遇都给到位,他们非常忠勇。
“各部将硬弩手调配给周敷使用,埋伏於滏水南岸树林中。”
“其余人等各司其职。”
高伯逸简洁的将作战计划布置完,就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他的安排有些奇怪之处,众人都是不好询问。
比如说,鱼俱罗作为军中能闯阵的猛将,居然没有被安排在滏水河防线?难道是因为鱼赞做事太过分,导致鱼俱罗被他老弟拖累,所以这次根本就是不放心使用?
看起来也不太像啊!
“都散了吧,回去想想,要怎么办才能做到最好。
这是我们神策军成立以来最关键的一战,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失败,就是死,而且是在座各位跟麾下士卒,还有他们的家属一起,全部死光光!
谁不愿意尽力的,趁早自尽算了,免得拖累他人。”
高伯逸森然说道,在场诸将无不胆寒。
死!死!死!
没有任何退路!
北方世家还可以给段韶他们跪着,祈求原谅,将家里的女儿送过去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