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大义与人心(中)(2 / 2)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院落,等会你就去那边住着吧。至於明日朝会上怎么说,听我吩咐便是。”

扔下这句话,高伯逸起身便走,懒得跟段深墨迹。

段氏或许还能传承下去,但他们的脊梁骨已经被打断,家族精神的传承,已经永远被割裂。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

高伯逸在教训段深的时候,

邺南城的某家小酒肆里,杨愔和裴让之正在对饮,后者明显喝的有点多,说话舌头都大了,脸颊嫣红,精神却是异常亢奋。“看到高伯逸如今工於心计,虽然我们吃了个大亏,却也是松了口气。”

裴让之摇头叹息道:“有志不在年高,无能空活百岁。高伯逸少壮之年,就有如此成就,果然不是偶然的,哪怕我们事前再怎么高估他,到最后也是低估他了。”

裴氏确实是栽了个小跟头,不过怎么说呢,问题倒不是太严重,只是说没有薅到高伯逸的羊毛罢了,要谈损失的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相当於免费机票换成了全价机票,看起来吃亏了,但总算是能登机,比滞留机场要好太多了。

明日朝会之后,裴让之就会快马回河东,然后与家族分享此番邺城的经历,重新评估高伯逸这个人,再来看是不是要多下注!

想像现在这样空手套白狼,那是不成咯。

“士礼,将来你有何打算?”

知道裴让之心情不好,杨愔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岔开话题,只得“尬聊”。

“我哪里有什么打算。等局势平静之后,我就会回河东守土,不再出现邺城,估计老死那天你都很难看见我啦!”

裴让之略有些伤感的说道。

古代为什么会重视别离?那么多写离别的诗句, 像什么“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啊,像什么“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啊之类的。

就是因为那时候交通不便,通信不便,人的预期寿命还很短,指不定一个风寒就挂了!

所以有时候简单的离别,搞不好就是永别!都要“永别”了,能不激动么?

“家书抵万金”,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当时社会需求的真实写照。

“没事,我侄儿裴矩会在邺城活动,你有书信,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提起这个侄儿,裴让之满脸自豪,那真是比自己儿子有出息了还要臭屁。嗯,他确实无子,裴矩已经过继到他名下,以后会继承衣钵的。

“听你多次提起,裴矩不过十一岁而已,他真能在邺城混下去?”

杨愔简直有些怀疑人生,或者说觉得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这个前浪要死在沙滩上了。

“这么说吧,来之前,裴矩就说,高伯逸不是易於之辈,只怕我们家会吃亏。你看,现在果然如他所料。”

裴让之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他说中了高伯逸一样。

其实那时候他还不是满脸不信,要不怎么这次会栽跟头呢。

“说是说不出来,日后遵彦你可要多多照拂才是。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驿馆了,虽说这孩子伶俐,我却也怕把他弄丢,告辞啦。”

裴让之站起身给杨愔行礼,随即转身就走,似乎十分担忧裴矩的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孩子,值得士礼如此重视。果然还是孩子是自家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