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城被攻克的同时,锺鼓楼的战斗也终於结束,虽然那些义勇队在银子的支撑下很顽强,但终归数量有限
他们面对的可是整个城市的军户。
南京城防各卫包括操屯运三军理论上员额高达十八万,其中有十二万操军也就是战兵。
十二万城防军。
当然,实际上数量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无论如何当整个南京的军户都被调动起来后,坚守锺鼓楼的义勇队还是毫无悬念的撤退,但问题是这时候他们无处可撤,因为戚金带领的新军已经攻克皇城并迅速控制了太平门。而且从聚宝等门进入的新军,还有从西安门追着苏州义勇队的新军,同样也在挤压过来,最终所有义勇队全都被挤压到一起,然后逃到了鸡笼山上。
“罪臣叩见陛下!”
带兵赶来救驾的戚金在北门桥向着皇帝陛下行礼。
他其实早就得到吴惟忠通知,也在等待动手的机会,万历在阅江楼出现,手下新军动手后,立刻有亲信告诉了他,紧接着他当机立断,集合大校场的新军进城直扑皇宫。
他身后跟着一大堆请罪的勳贵和官员们。
前者是他刚从皇宫救出来的,后面那些是看情况不妙自己跑来的。
“戚将军请起,此前之事与你无关,你也是出於忠心被那些减弱欺骗,都起来吧。”
皇帝陛下赶紧扶起他,然后对着后面的那些新军将领们说道。
皇帝陛下现在对这些人是无比重视。
后者赶紧起来。
然后那些勳贵和官员们也纷纷起身
“朕可曾让尔等起来?”
皇帝陛下突然阴森森的说道。
那些勳贵和官员们吓得赶紧又重新跪下了,他们趴在那里低着头,时不时互相交换一下目光,很明显皇帝的反应不对。
“兵部何人执掌?”
皇帝喝道。
“回,回,回陛下,伪兵部尚书陈荐,已前往扬州督师,南京城内以罪臣主持兵部,只是罪臣唯有拱手而已,逆党钱一本以伪右侍郎主之,一切皆由他说了算。”
南京兵部左侍郎臧惟一战战兢兢说道。
他原本是右侍郎。
南京兵部原本没有左侍郎。
“朕问是不是你主持兵部?”
万历喝道。
“陛下,臣都是被逼的啊,那杨成就是被逆党高攀龙在武英殿锤杀的,臣不敢不从啊!陛下,臣一个山东人,又岂会与这些江南人混在一起,陛下开恩,臣真是被逼的啊!”
臧惟一趴在那里哭嚎着。
“你也是进士出身,当饱读圣贤书,平日里也口口声声仰慕先贤,视文忠烈为楷模,朕不求你手刃逆党,难道不同流合污都做不到?你执掌兵部,朕晓谕南都之圣旨当目睹,非戚金等被欺骗者,却仍旧与逆党同流合污,尚言非逆党,岂非荒谬,难道你以为朕愚蠢至此?
拖到一边,斩!”
万历喝道。
“呃?”
明显不适应他这种画风的臧惟一愕然了一下。
他可是正牌的老臣。
嘉靖年间进士,在京城吏部户部大理寺转了十几年,对皇帝陛下清楚的很,之前哪怕最坏的打算,其实他也没想过会被斩首。
可这皇帝
这皇帝明显不对呀!
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拖到一边斩这句话的?
然而就在他惊愕的时候,杨丰已经狞笑着走过来,直接拎着他脖子就拖向一旁。
“陛下饶命,老臣历事三朝”
臧惟一尖叫着。
“历事三朝尚且不知忠义,朕给你发的数十年俸禄岂非喂狗?传旨山东,抄他家以偿国库!”
万历喝道。
紧接着杨丰把臧惟一按倒,后者随即瘫软在地,这样很明显没法砍头,容易把刀砍坏的。
“抬铡刀来!”
杨丰喝道。
旁边有军户以最快速度抬过一口铡刀。
“陛下,臣请以铡刀行刑!”
杨丰请示皇帝。
忠臣嘛!
就是要多请示的。
“准!”
万历说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了老臣”
一直在哭的臧惟一瞬间清醒,发疯一样试图冲向皇帝,但旁边士兵立刻把他按住,然后按着他直接塞进了铡刀,杨丰扶着铡刀,踩着臧侍郎,猛然将铡刀按了下去,伴随鲜血喷射,臧侍郎的人头落地。
“这感觉不错,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像包青天了!”
杨丰意犹未尽的说道。
说话间他还用眼睛瞟着那些依然跪着的勳贵和官员。
后者吓得全都在哆嗦着。
“户部何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