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枪声的响起,对面四名骑兵坠落马下,完成射击的清丈队员以最快速度调头。
下一刻密集的箭雨落下。
破空声中几乎所有清丈队员都中箭。
不过这是寒冬季节,他们身上厚厚的棉大衣最大限度保护了他们,这种和现代军大衣没有区别的棉大衣,是杨大帅给军队和公务人员的标配,不但厚到可以当被子,而且里面还有丝绸内衬,甚至还可以插钢板。
而发动进攻时候,这些清丈队员已经从马上拿出钢板插入胸前。
但即便如此,仍旧有五名队员坠马,或者战马受伤栽倒……
“这边!”
占据土丘的刘福喊道。
何丰等人立刻转向,他们后面实际上是招募的蒙古骑兵迅速淹没了那五名队员。
其中两个在被淹没的瞬间拔剑刺进头顶战马的肚子。
几个骑兵来不及躲避,被倒下的战马立刻绊倒,追杀的骑兵一片混乱,而趁着这个机会,何丰等人拉开距离然后冲上土丘,那些民兵迅速向两旁一分,让他们冲到后面,然后又重新合拢举着鸟铳瞄准,而长矛手在他们后面等待,所有人都在惊慌中等待,但却终究没有一个逃跑的。
在他们脚下是自己的家园,他们的亲人正在躲进土围环绕的村子,他们很清楚自己必须拖住这些骑兵。
追杀的蒙古骑兵转眼到达。
“放!”
刘福吼道。
最前排火枪手扣动扳机。
因为土丘有一定高度,而且还有部分垮塌,向上只能走他们正面并不宽的斜坡。
子弹呼啸中已经减速的蒙古骑兵纷纷落马。
后面那些骑兵立刻停下,然后举起弓箭向上瞄准。
而就在同时民兵装填手将鸟铳递给前面射击手,第二轮子弹立刻射出。
天空利箭落下。
但因为距离比较远,只有三名民兵中箭。
“稳住,继续射击!”
刘福吼道。
“让开!”
后面何丰的声音响起。
民兵赶紧左右分开,重新完成装填的七名清丈队员,一手短枪一手骑兵剑借着土丘的地势,凶猛的冲向敌军,转眼间到达的他们手中短枪喷出火焰,然后在那些蒙古骑兵的混乱中,举着骑兵剑呐喊着撞了进去。原本在用弓箭的蒙古骑兵来不及拔刀,在他们的撞击中一个个被剑刺穿,周围骑兵立刻合围,但他们背后土丘上民兵再次齐射。
“杀!”
常立端起一支丈八长矛吼道。
然后那些长矛手在他的带领下,就像清丈队员一样,端着长矛借助地势呐喊着冲下去。
那些围攻清丈队员的蒙古骑兵赶紧掉头迎战。
但土丘上的火枪手再次射出了子弹,子弹的破空声中,几个反应最快的蒙古骑兵坠落马下。
下一刻长矛手撞在他们中间。
一支支丈八长矛瞬间刺穿拿着刀的蒙古骑兵和在他们的战马。
在骑兵后面浑身浴血的陈宏独自冲出,他后面已经坠落的何丰手中剑刺进身旁敌军战马,然后在骑兵刀下被砍倒,而常立带着的民兵长矛手迅速分开,让过同样已经受伤的陈宏,紧接着他们一起撤退。
头顶火枪手再次齐射。
距离最近的几个蒙古骑兵在枪声中倒下。
而后面更远的蒙古骑兵却因为被人和战马的死屍阻挡,短时间无法追上,只能在后面愤怒的射箭,但绝大多数长矛手和陈宏还是退回了土丘,而这时候村长已经带着民兵和妇孺退回村子,并且点燃了求救的狼烟,远处几个村子的狼烟也在升起……
“撤退,进林子!”
刘福吼道。
剩余连陈宏在内三十六人迅速退入背后密林。
“刁民,这些刁民!”
远处汹涌而来的骑兵中,弘光朝庐州兵备道周家栋愤怒的看着这一幕。
他实在无法想象,是什么让这些刁民如此悍勇?
就连官军都做不到这样战斗啊!
“周兵备,您且暂待,末将去屠了这帮刁民!”
他身旁参将摆赛愤然说道。
摆参将其实是麻贵亲信,大同镇夷丁出身,实际上就是麻家家丁出身,然后靠着能打一直在麻贵手下升到都指挥佥事,而这次王见宾南下,目前正靠着北方士绅养着的麻贵当然不能不表示一下。但麻家族人是肯定不能参与,像摆赛这种家丁出身的就可以了,后者在延绥由王见宾出银子,从塞外那些乱七八糟里面招募了两千骑兵。
蒙古牧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