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您来了。”她说话来的力气也不大。
“看你累的。”陈周传道,说话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开门,屋子里传出来的药味就更大了,甚至有些刺鼻了。
“请进。”
“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位王医生,让他过来给小张看看。”陈周传指着王耀道。
“噢,好,好,谢谢你了。”
“先看看再说吧。”
几个人进了房屋,里面的家具都很简单,甚至有些陈旧了。
“这几年,他们两口子为了给孩子治病,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陈周传在一旁低声道。
在房间的卧室之中,王耀看到了病人,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子,头发掉了大半,脸色蜡黄,眼镜凹陷,如同一个骷髅,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恐怖,但从外貌上已经无法判断他的年龄了。
他的身上散发着腥臭的味道还有浓烈的药味。
这已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什么病啊?”
“恶疮。”
陈老示意那个女子将病人身上盖着的东西揭开,然后看到了他的身体,恶疮在腹部位置,准确的说是在腰部,围着腰部转了一圈,都已经腐烂了,散发着阵阵恶臭,肉都烂到骨头了。
“这个情况多久了?”
“三多月了。”女子道。
“小友,你看。”
“嘶,嗯。”
王耀也没急着说话,而是在给他号脉。
“还好,没有并入骨髓。”王耀道。
“还有得救?”
“我可以试试。”王耀道。
“那太好了。”
“但是这药可是不菲。”
“嗯。”陈老沉吟了片刻。
“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这样,这药费,我付。”陈老打断了那个女子的话。、
“那怎么行啊!”女子听后道。
“陈叔,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
“行了,不用说了,就冲着茂启这个人,这钱我付。”陈周传道。
“我们出去说?”他转身对王耀道。
“先不急,我先给他扎几针。”
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囊,以银针刺穴,渡气入经络,也算是助他抵抗此病。
这是陈周传第一次见王耀下针,他看的很仔细,无论是下针的手法还是顺序。
“嗯,非常的老道。”他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就是自己下针也不敢保证就比对方做的更好,而且他还不明白王耀为什么要刺其中的两个穴位。
“我回去准备药。”
“好的,什么时候能好?”
“明天就可以。”
“谢谢你了。”
这个女子千恩万谢的将他们送到了楼下。
“茂启什么时候回来了?”
“得晚上八点多吧。”
“哎,跟他说说,别让他太累了。”
“哎。”
“回吧,你也别太累了。”
直到目送他们离开之后,那个女子方才转身上了楼。
“陈爷爷,这是您的亲戚?”在车上,苏小雪问道。
“不是,偶然间碰到的一个人。”陈周传道。
“偶然间碰到的?”王耀听后一愣,看刚才他上心的样子,又要替对方垫付医药费,他还真以为对方是这个陈老的亲戚呢,合着只是萍水相逢,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我认识这家的男主人,他很让人敬佩的。”陈周传。
“您,敬佩他?”
“他做的事情,我没有做过。”
随后,这位陈老将那个他们未曾蒙面的男主人的事迹跟他们说了一遍,他就叫张茂启,是个热心肠的人,平日里乐於助人,他自助贫困学生上学已经整整十年了,在这十年间,他捐出了十五万六千多元,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这个数字算不得什么,并不高,但是他的收入也不高。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一年收入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人,对於公益慈善事业却是一毛不拔,有些人一个月就赚个三四千块,他也愿意那处一部分来进行捐助,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单是从这一点上来讲,上天是不公平的,很多的好人没有得到好报,太多为富不仁的家伙却获得优哉游哉。
“所以,我要帮他。”
王耀听后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