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豪微笑迎下来,喊:“三哥。”
铁牛听得胆战心惊,连忙招呼爪牙搬椅子。
“快!麻利给三爷和豪哥搬椅子!”
铁道三仍没搭理他,慈爱拍了拍陆子豪的胳膊。
“几天不见,你去哪儿了?”
陆子豪俯下,在他耳旁低低说了一通。
老头儿惊讶挑眉,随即竖起大拇指笑眯了眼睛。
“好小子!有一套!”
一老一少,一高一矮,聊得十分起劲。
铁牛窘迫站在一旁,招呼爪牙搬椅子搬凳子,殷勤斟茶递水。
老头儿当他是空气,直到跟陆子豪聊得七七八八,才用眼角瞥了瞥他。
“你又干了啥勾当?这次竟还得罪了我兄弟?”
铁牛赔笑连连,一个劲儿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都是误会!”
老头儿沉下脸,顷刻压迫力十足。
“怎么?我的结拜兄弟能让你误会了去?”
铁牛吓坏了,罢手摇头。
“没有!是我误会了豪哥——不!豪爷!豪爷真是年轻有为!气派!厉害!一眼就知道是大人物!”
老头儿懒得问他,看向身侧的陆子豪。
“阿豪,究竟怎么一回事?这臭小子冲撞你了?”
陆子豪解释:“我们一家子暂时借租在这儿。房东是我媳妇的同事,都是老熟人。房东的儿子听说欠了他们两千块赌债,被打得不省人事。他们不仅打人,进屋打砸,还逼迫房东低价卖屋还债——”
“误会!都是误会!”铁牛讪讪赔笑:“大水冲走龙王庙,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呐!”
老头儿冷冷瞪他,反问:“哪门子的自己人?谁跟你自己人?你那死鬼师傅当年是怎么教的你?嗯?都不记得了?你给我说来听听!”
一个眼刀过去,铁牛吓得矮了一大截!
“记得!都记得!不敢不记得!”
老头儿靠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开始点烟。
铁牛吞了吞口水,讪讪低声:“不许坑蒙拐骗……不许作奸犯科……不欺负弱小……”
老头儿悠悠吐了一口烟。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瘦巴巴汉子灵巧走位,手如疾风闪过!
“啪!”一声,极清脆!
铁牛的脸上火速浮现“五指”印,脸色白了白,“噗通!”重重跪在老头儿面前。
“三爷!我错了!我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您——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老头儿眼睛半眯,慢吞吞吐着烟雾。
铁牛恍然回神,火速抱拳给陆子豪道歉赔罪。
陆子豪微微一笑:“此事本与我无关。但你砸了我们家的东西,还敢吓唬我媳妇——”
“我赔!我十倍赔还你们!”铁牛赶忙道:“我再给嫂子道歉!给她磕头赔罪!”
语罢,立刻对江婉抱拳鞠躬,甚至还跪了下去!
江婉冷着脸,避了开去。
陆子豪优雅罢罢手:“十倍就不必了,原价赔就行了。至于你跟黄征的事,不好太仗势欺人吧。”
“不好!当然不好!”铁牛火速掏出借条,道:“本金!还上本金就行!其他都不用!五百块就够了!”
接着,他将陆子豪的押金毕恭毕敬奉还,一个劲儿强调只是误会。
黄河水努力按捺心头上的激动,忐忑询问陆子豪。
“陆兄弟……那我这宅子?”
陆子豪将怀里的铁盒递还给他,提议:“趁着三哥在场,不妨请他当个证人,今天就把这事给平了,写下字据为证,省得以后不慎留下一些‘误会’。”
“好!好!”黄河水不住点头,对老头儿鞠躬:“麻烦前辈了!多谢前辈!”
老头儿没抬眸,吐出一口烟。
“阿豪开了口,我也不好推辞,行吧行吧。”
黄河水迅速进屋找来纸笔,可能是太激动,脑袋空白一片,颤颤巍巍不知道该怎么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