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父亲这样识字,敢去府城告状的人本来就少,去了之后还可能被人拦下……
而且他父亲去告状的时候禾兴府的知府还不是张知府,当时那知府本就是站在娄家那边的,他父亲再怎么告,也毫无用处。
常瞻跟着刘炳海,就到了府衙。
来的路上,刘炳海一直说他认识府衙很多人,可实际上……他到了府衙之后,见个人就点头哈腰的。
如果常瞻家里没出事,他肯定干不来这种事情,但他家都家破人亡了!
常瞻学着刘炳海,一路给人赔笑脸。
刘炳海满意地看了常瞻一眼。
这小子挺不错的,以后可以跟着他干!
府衙这边很快就收了公函,但苟县令的礼物,他们就不肯收了,刘炳海只得带着常瞻离开府衙,前往张知府的住处。
常瞻见状,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信。
张知府住在府衙附近,门口有门房守着,得知他们是来送礼的,那门房压根就不让他们进去。
刘炳海瞧见这情况有些无奈,眼瞅着天都黑了,
只能对常瞻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苟县令让他们送礼,只是为了表达对张知府的敬重,以他对苟县令的了解,即便他们没把礼物送出去,苟县令也不会生气。
他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据说苟县令刚来禾兴府上任的时候,因为送礼的事情,曾被张知府训斥过。
“刘哥,你先去安顿,我再在这里等一等,”常瞻对刘炳海道,“说不定我能碰上张知府,这样就能当面把东西给他了。” 他们今天晚上会住在府城,明天再回去,住哪里都已经定好了。
刘炳海不想大晚上还在张知府家门口等着,但常瞻愿意等他也不会拦着:“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休息了。”
“刘哥你去休息吧。”常瞻道。
刘炳海离开了,常瞻却带着礼物,死皮赖脸地挤到了门房待着的地方。
那门房都无语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知府大人他不收礼。”
“就算知府大人不收,我也要当面跟他说一声。”常瞻道。
常瞻已经打定主意要等着张知府,直到张知府愿意见他。
他家的血海深仇,只有张知府能帮他报。
门房无奈,只能让常瞻留下。
常瞻再怎么说也是苟县令派来的,还带着苟县令送的礼物,他总不能把常瞻打骂出去。
反正闲着无事,门房干脆跟常瞻聊了起来:“小子,你在崇城县,听到张知府的戏了吗?听说那就是从你们崇城县传来的。”
“我没听过,是什么戏?”常瞻压根不是崇城县的人,而且前段时间他风餐露宿的,哪有机会听戏?
那门房当即眉飞色舞地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