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开了视频。
有鞭炮声的遮掩，她手机里的视频播放声音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斯黛拉靠在栏杆上。
视频中，是吕传和吕凤湘在包饺子。
这是每年在除夕这一天的必备节目。
只是，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换了人。
换成了钟戚戚。
他们面上的笑，依旧是和蔼的。
“别忙了，你坐着玩儿会手机，我们就包好了。”
“是啊，你也不会包饺子。”
钟戚戚却依旧是洗了手，搬着小板凳坐在了茶几旁边。
“我是不会包饺子，可是我会擀片啊。”她高兴的说，“我就学了这么一个技能，可不能让我给浪费了。”
斯黛拉其实是真正希望父母能从她的离去中走出来的。
如果真的能把钟戚戚当成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的话，那也未尝不可的。
她不会嫉妒。
她只愿父母能过得好。
过了一会儿，钟戚戚给她打来了电话。
斯黛拉接通了电话。
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使外人现在也发现不了她的任何异样。
甚至是刚才伤心难受到眼眶酸胀。
需要抬着头闭着眼睛，才能将膨胀的泪腺的泪水重新逼退下去。
“姐，刚才的视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给你发，我知道你看了会更难受，但是我……我想我还是该给你发，你一定是想要看到的。”
“嗯，”斯黛拉说，“你做的对，以后多拍点视频给我发过来。”
钟戚戚高兴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吧姐姐，我陪着阿姨叔叔，他们过年也不会孤苦伶仃的，一定会热热闹闹的。”
斯黛拉对钟戚戚说的这话，一点都不意外。
钟戚戚自从国外回到华国内，已经从她小姨的放弃中走了出来，她本身就是一个小太阳，话痨，很能带动气氛。
有钟戚戚陪着，在父母的身边，的确是会热闹不少。
钟戚戚说了一些吕传吕凤湘的事，又加了一句。
“但是……叔叔阿姨没有忘记你和你哥哥，刚才煮的饺子，阿姨先盛了两碗，给你和你哥哥放在了骨灰盒旁边。”
斯黛拉一顿。
她这一次真的是没有忍住，眼泪毫无预兆的就滚落了下来。
“我知道了，帮我……对他们说新年好，祝愿他们身体健康平安，就说……是一个朋友让帮忙问候的。”
她挂断了电话。
就算是这句新年好。
也是她耗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口的。
纵然，或许对他们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过年的这几天内，所有的祝福语，都会像是潮水一样的滚滚而来，她的这一句微不足道的新年好，也就会淹没其中。
斯黛拉在露台上待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霍明丽亲自过来找她。
“斯黛拉，怎么一直在外面，不冷吗？”
斯黛拉揉了一把脸，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手指已经飞快的将刚才接收到的钟戚戚的那条视频给删除掉了。
“我刚才回同学的祝福信息了，”斯黛拉说，“冷死了冷死了，冷的我都流鼻涕了。”
她现在鼻头眼眶都是红红的，看起来还真的像是冻的，进来后，倒是也没有人多嘴问些什么话。
只是……
斯黛拉经过这通电话，就再难打起精神来演戏了。
她的神思始终是游离的。
一直到莫莉夫人开口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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