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世界是巫师力量留下的,扭曲了世界。
那么,那些神明呢?
和“巫师”一同存在的“神职者”,又是什么来头?他们崇拜的“神明”,又是什么来头?
道路途径和“神”又有什么关系?
对於亚戈的问题,阿蒂莱只是看了他一眼:
“在我们调查到的远古历史之中,巫师本身就是从神职者中分离出来的。”
“嗯?”
亚戈聚精会神。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亚戈预料,但又没什么不对。
他之前就深入思考过“巫师”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
在前世,“巫师”概念的前身就是泛灵论的祭祀祭司。
最早的原始自然崇拜,对於各种自然现象和生物的恐惧、希冀、敬畏等复杂情绪混合下形成的原始宗教。
而泛灵教在正常情况下,是随着私有制等社会因素逐渐发展的,基本上会逐步发展成多神论——
对於各种泛灵的具象化。
祭司祭祀,在他前世多被音译为“萨满”,早期也有“巫师”乃至於“儒”这种意译。
天朝历史上,“儒”是就是成年冠礼、婚嫁、丧葬、祭祀时的仪官,还有一说是源於雷神崇拜的祭祀。
而“巫”,直接就是指那些在祭祀活动中祈祷、“传达神意”、“传达天意”、进行那种原始舞蹈般的表演的人。
而且,最初通常是指女性,与男性的觋相对。
语言的范围和称呼在创造出来后,大体上都是以简化、泛化、词义扩大化的方向发展。
巫本是特指女性,后来变成这类人员的共称,而觋就逐渐消失。
在社会发展的同时,宗教也会“进步”并产生分化。
天朝在外来文本翻译上很喜欢使用意译的方式, 而但一个概念深入人心之后,往往就会忘记其是本地词汇,而被认为是外来的。
背后逻辑本应是——“因为它和本地的xx大体类似,所以用xx作为翻译”。
结果,很多人下意识地认为——“这个词不是本地的”。
在这种影响下,具有原本意义的事物反而会被和后来的事物人为区隔开来。
这种情况不只是在翻译上,是在各个领域的。
比如儒本是高阶层掌握一些知识的祭官,在掌握知识这个方向在人们的印象中不断强化后,反而原本的意义会被人忘记,特化形成的“读书人”印象,和原本的意义产生了区别,从而让提及祭官时,会下意识地将两者区隔开来——
祭官是祭官,儒是儒。
巫师这种原本指代泛灵教祭祀人员的词语,也和“神职者”有了区分。
至少,在亚戈目前的了解中,这个世界关於“巫师”的概念,在“现在这个时代”,就是掌握知识,掌握各种神奇法术,与教会神职者对立的另一个称呼。
她为什么说这个?
脑海里冒出这些知识的同时,亚戈不由得有些疑惑。
而随后,对方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认为,是什么导致了巫师和神职者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