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鲁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以前的他,根本不会去想这些亵渎的事情。
教本不同,当然不会是主的谬误。
主是完美无缺的。
教本教义上的矛盾和错误,是他们,是抄写教本教义的人,在理解错误的情况下,用错误乃至缺少部分的表述写了下来。
“使徒”的说法就是西鲁最相信的一种。
主不会主动留下什么言论集本,这些都是随主而行的“使徒”们自己记录下来的。
他相信,各种教本是由不同的使徒所遗留的。
而现在,他更是在怀疑,到底有多少种教本,有多少个版本。
在他这么思考的时候,那股下坠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了。
不知不觉地,甚至西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
他的视野中,一脸怯懦的莎娜,还站在那里.....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随即,反应过来的西鲁,也因为莎娜的表现而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在他的视野中,在这个狭小房间的墙体之上,有一个怪物。
是的,怪物。
凭借西鲁的认识,只能把那东西称之为怪物。
肉虫?
作为颜料的制备者,西鲁一下就认出了那些黑色是自己用木炭灰为原料制作出的。
一片片没有准确轮廓边际的黑色,以近似长条的形状在墙上涂抹。
模糊的轮廓只能大概地显示出被刻画目标的模样。
至少,西鲁只能勉强看出对方那是个身形细长的生物。
但是,但西鲁仔细辨认时.....
双环形。
这身形细长的事物,身形盘绕,在墙面上结成了一个双环形,而到最后,它那分不清是头部还是尾部的地方,互相咬合.....
无限。
无限符号。
西鲁想起了这个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意思。
虽然这个形状代表着无限的意思他不知道来源,但是,他知道,这是属於教会的徽记符号。
但是,刚才是怎么回事?
西鲁当然不会忘记刚才自己遭遇的状况。
那奇诡的幻觉,那不断下坠的感觉......
抱着一股好奇心,抱着以前绝对不会有的,对主的探究欲,西鲁看向了莎娜:
“你为什么会这样画?”
在那股背离信条的刺激感中,西鲁出声问道。
将这个代表着教会的徽记以活物的形体呈现。
这个符号,这个形状,的确是教会的徽记。
但是,教会的徽记只是简单的线条。
用那模糊不清的,仿佛蛇一般的朦胧生物刻画这个徽记,西鲁并不记得有这样的先例。
而且,这似乎就是那股让他陷入了幻觉中的力量的来源。
还有,这和吾主有什么关系?
那模糊不清的、仿佛蛇一般的狭长生物,是什么?
是主吗?
西鲁的心中,冒出了这个亵渎的想法。
如果不是,为什么莎娜会成为无梦者?
只是因为亵渎吗?
在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探究欲的驱使下,西鲁望着莎娜,复述着自己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这样画?”
他有些诡异的态度,虽然平静,但是莎娜却不由得后退了。
似乎,比起他之前看起来有些凶狠的样子,现在这幅态度更让莎娜害怕。
“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莎娜清亮的声音中,除了情绪波动带来的节顿,还有强烈的恐惧。
恐惧?
为什么我能感觉到这些?
思考着这个问题,西鲁向着莎娜走去。
但是,他每向前一步,莎娜就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