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些事物,这些诡怖的苍白建筑,和他的概率途径的偏移有着密切的联系。
做出了深吸了一口气的动作,亚戈缓了缓心绪,绷紧神经,向着这一片连绵的苍白修道院走去。
越是靠近,他越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
但是,在一股莫名的冲动中,他甚至都没有仔细查探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脚步不停地走向了苍白的修道院。
他来到了修道院的大门前。
灰白色的丝线构成了,与前世见过的修道院建筑样式近似的栅栏。
而在他的感知中,这些栅栏,和周遭那诡变的环境出奇地一致。
并没有像刚进入这光暗交错,宛如梦境般的巢穴时感觉到的各种信息错位的状况。
亚戈伸出了手。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银灰色的铠甲。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铠甲并非是原先那般,宛如金属,宛如流淌的水银一般的光洁。
而是粗糙的、更像是某种生物那些几丁质的外壳的材质。
但是,外形上,还是那副无头骑士般的模样。
依然没有头颅。
数座灰白的建筑以塔式桥梁的结构拚合在一起,这种在欧洲古代史中正经的军事城堡建筑不多见,反而多出现在文艺复兴后为了装饰而装饰的建筑中的结构,亚戈自然熟悉。
然而,看着这些建筑,亚戈却有着看到仿佛某种节肢动物身体结构的感觉。
他的“认知感官”,捕获到了这样的信息。
带着那种莫名的感觉,亚戈继续往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仿佛自己很熟悉这里.....
在这种莫名的感觉驱使下,亚戈直直地走向了修道院的中心,他甚至没有去观察在道路两旁出现的各种事物,而是直直地向前。
终於,他来到了一座仿佛教堂般的巨大建筑前。
大门敞开着,仿佛不久前才打开,但那斑驳的痕迹,又像是很久之前就敞开着没有合拢。
亚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带着莫名忐忑的心绪,走进了教堂。
随后,他顿住了脚步。
在他的视野内,在他的视线中,这座教堂的内部,有个巨大的雕像。
这个教堂里,没有任何座椅,没有任何装饰物,只有这一座雕像。
粗略地看,这座雕像就是一个苍白的圆球,表面有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
但是,细致地看去,就能够看到,这圆球之上的“花纹”,实质上是近似昆虫的一条条节肢、触须。
但是,亚戈同样能够感觉到。
这,是个“空壳”。
这是某个节肢动物一般的生物褪下的外壳。
莫名地,在某种冲动下,亚戈探出了手臂。
他张开了嘴。
没有头的他,是怎么张开“嘴”的?
这个想法冒出的时候,便已经得到了解答。
他的手臂,那宛如铠甲一般的银白手臂,陡然撕裂开来,扯开了一道裂缝。
诡怖的场景中,他的手臂“啃食”起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