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内裤居然这么值钱

我看见春风得意的曹导演，忍不住上前问他遇见了什么开心事。

发现我在谢绝游客的摄制区内自由走动，曹导演颇为诧异，不过他本来就奉行「及时行乐，难得糊涂」的人生态度，也没多问，直接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个赢了钱的赌徒一样说道：

「小叶子啊，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我被扫黄大队拘留，反而碰上了一桩好事啊！」

我很好奇，「难道曹导演您遇到了人生真爱？」

曹导演觑着眼睛，整张脸像一个营养过剩的西红柿似的。

「小叶子你真不像话，居然开你曹叔叔的玩笑！我是你爸爸的铁哥们，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吧！」

「哼哼，不过我肚子大肚量也大，不和你计较。另外，请一定要记住：我的真爱是十岁以下的小萝莉……穿过没洗的内裤！」

你妹啊！还想我尊敬你？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几乎触犯法律的事情，你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我对你用敬语就不错了！

曹导演又继续说道：

「我被扫黄大队拘留期间，认识了一个狱友！你猜怎么的？他正好看过我拍的微电影《血战金陵》第一集，本身又是个暴发户，对影视这一行很感兴趣。我们俩一拍即合，由他做赞助商，跟我合作拍小成本电影啊！我已经得到了先期投资200万元啊！足够拍完《血战金陵》剩下的9集啊！

我一脸黑线，虽然没见过这位暴发户赞助商，但是他既然因为叫鸡被抓，在拘留所里和曹导演结成了深厚的阶级友谊（叫鸡阶级），想必也是一个思想不健康的大叔，估计用不了多久，必定也会加入HHH同好会。

「不过哩……」曹导演挠挠头皮，「这位赞助商是经营高档手表的，要求我在微电影中给他植入广告……虽然我聪明绝顶，但到底还是有点麻烦……」

诶？就好像是男主人公拿起饭桌上的可乐，喝一口然后说「味道好极了」的那种植入广告吗？之后还要给可乐罐一个镜头特写？

乍一看好像无伤大雅，可是曹导演你的微电影是古装片诶！你要让金陵恶少戴着一款劳力士尊贵水晶表，再运起血煞修罗功，把自己的师傅撕成两半吗！会不会有观众被误导，觉得自己戴了劳力士也会有这种功力啊！

曹导演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我原以为让金陵恶少戴块手表不妨事的，你看当年马景涛版的《倚天屠龙记》，光明左使杨逍不是也戴了块手表吗？反正我这是免费放送的网络微电影，如果网友们发现了穿帮镜头，热议起来，反而能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

「只可惜，吴升那家伙说戴上手表没法入戏，导致《血战金陵》第二集冲冲不能开拍啊！」

吴升？喔，是那个饰演金陵恶少的演员吧？是曹导演在戏剧学院千挑万选发现的至宝，跟我的面目有七、八分相像。不过听说他的忧郁症相当严重，同学们都叫他「忧郁哥」。

曹导演揪着特地留出来的一小撮山羊胡。

「吴升这家伙啊，父亲是外交官，母亲是钢琴家，一点都不缺钱，所以就算我把报酬提高他也不愿意戴手表啊！据说他之所以会报考戏剧学院，是因为忧郁症严重到了要上吊的程度，只有扮演别人的时候才能短暂得到一点点乐趣。所以啊，他把拍电影当成艺术来做，一点都不肯变通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等到了投资，主演之一却不肯配合啊！」

不怪吴升吧！是你非要在古装戏里插入劳力士的广告，是你没有节操吧！

曹导演忽然眼睛一亮，看到了我一贯戴在左碗上的地摊表。

「诶？小叶子，你似乎挺喜欢戴手表的啊！不如我送给你一块劳力士，你戴着它，在微电影里给金陵恶少演几个替身镜头，不用拍到脸，主要拍表就行！而且你们长得那么像，就算拍到脸也不会穿帮啊！」

住口啊！你让金陵恶少戴上劳力士的那一刻，就已经穿帮了吧！如果是像成龙大哥早年那样当武打替身，我还可能考虑一下。谁会给你做广告替身啊！

无论曹导演怎么劝我，我就是不同意，这时候他发现了我胸前挂着的相关人员出入证，上面用中英文分别标着《魔鼎传奇》剧组的字样。

曹导演如遭雷击，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之后才结结巴巴地问我这出入证哪来的。

於是，我把自己认识担任武指的任阿姨，阴差阳错地在剧集里演了个角色，这些事情都跟曹导演说了一遍。

当然，没怎么提小芹的事情，更没说我和艾米不同寻常的关系。

我以为曹导演会向我讨教美国人拍片的先进经验，哪想到他一开口就问：

「演女主角的艾蜜儿小姐，你有见过吗？」

「有啊！」我云淡风轻地答道，「我的角色还被她踢了五、六次呢！」

曹导演深受打击，扑通一声跪下了，双手紧抓着从水泥缝里长出来的野草。

「该死！太狡猾了！我也想被艾蜜儿小姐用脚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