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峨眉派偶像 江月年年 2444 字 3个月前

1、第一章

灵山胜境,云迷蜀岭,一道金光破开万丈雾海,直戳云霄。

楚瑞清抬头一看,便见悬空的宝剑裹着辉光,颤动着发出嗡鸣。它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想要飞向天边,用山间大雾遮盖身影。

「大师姐!」

楚瑞清听见师妹担忧的声音,她冷静地甩出纸剑,轻松地翻身而上,稳稳立在半空中,镇定道:「小贝,我去追剑,你待在阁里别出来。」

楚瑞清身着白衣,束发如墨,踩在脚下的纸剑竟离地悬空一米,颇有御剑飞天的仙人姿态。她乃峨眉派内门大弟子,师承云蒙真人,跟同门师弟师妹修行於峨嵋云岭阁,今日正是她拔剑的日子。

按照门内规矩,学成的弟子可在剑塚中拔出命定之剑,替代以往练习用的纸剑。楚瑞清作为大弟子,是同辈中第一个拔剑之人,无奈师父云蒙真人正值闭关,没人为她护法,只得独自降服飞剑。

这飞剑很不安分,不但生来傲气十足,还颇为狡猾。它跟楚瑞清大战数回合,发现不敌对方,竟产生逃窜溜走的念头,找准机会便冲向云雾!

「想跑?」楚瑞清不由挑眉,她指尖微动,乘着纸剑俯身追去,寻着那淡金的剑气,纵身翻滚的云雾。

底下的师妹小贝眼看楚瑞清飞身离开,急得原地跳脚,大声喊道:「大师姐,不能飞!不能飞!」

峨眉景区的管理人员上回就警告他们,不允许在山间练习御剑之术,怕引起游客恐慌。三师兄阚和好不容易出面摆平此事,他当时千叮咛万嘱咐,如今大师姐又忘了!

楚瑞清眼中只有飞剑,她哪顾得上小贝的喊叫,一眨眼便消失在雾海山间。

峨眉山雄伟秀丽,其中时开时合的云海颇为有名,白茫茫的云雾在山岭中环绕飘移,只让山间的青葱翠绿半遮半掩,别有一番滋味。山边的游客本在拍照,却见云被中闪现金光,一道身影飞驰而过,不由诧异地揉揉眼。

「那什么啊?是不是有人飞过去啦?」那人不敢置信道。

「胡说八道,你看到的是猴吧,这里的猴凶得很!」同行人笑笑,显然并不相信。

今日云雾正盛,御剑的楚瑞清借助云海的遮掩,并未引起什么恐慌。飞剑见她紧追不舍,骤然提速,朝着东北方向冲去,速度之快,竟连凡人肉眼都看不清。

楚瑞清自不会相让,当即朝它追去,无奈纸剑资质不敌真剑,一时半会儿追不上。

云岭阁内,小贝焦虑地来回踱步,她久不见大师姐归来,顿时方寸大乱。她在门内年纪最小,修为低微,帮不上大师姐的忙,然而师兄们又不在,一时束手无策。

「小贝,快过来,看我带什么回来啦!」门外,低沉愉悦的男声响起,阚和抱着崭新的铁牌进屋,上面还刻着「川蜀非物质文化遗产峨眉武术示范点」。

小贝看到三师兄回来,像是瞬间找到主心骨,她带着哭腔道:「三师兄,不好啦!大师姐上天了!」

阚和:「???」这是什么怪招,师姐不早就学成御剑好多年,怎么又开始瞎飞?

小贝磕磕绊绊地将来龙去脉说完,从楚瑞清拔剑到飞剑逃窜,直让阚和眉头越来越紧。阚和连忙占了一卦,卜算大师姐的方位,然而他得知结果,脸色却越发难看。

阚和弱弱道:「师姐离开前带钱了么……」

小贝满脸天真,理所当然道:「师姐几十年没下山,怎么会带钱?」

阚和:「……」

两人对视一眼,像是想起关键问题,都陷入迷之沉默。

修行之人寿命极长,外表相貌更不受影响,楚瑞清常年待在山中,对外界的认知怕是停留在第二个千禧年之前。她对如今人类社会的了解,恐怕跟二师兄不相上下。此处顺手一提,他们的二师兄是峨眉山上的猴王,是猴不是人。

小贝冲疑道:「师姐那么厉害,应该没问题……吧?」

大师姐楚瑞清修为精深,又向来靠谱持重,在小贝心目中无所不能。虽然师姐对外界一无所知,但她聪颖好学、有勇有谋,估计没几个时辰便能飞回来?

小贝和阚和现在出去追人,肯定赶不上大师姐。他们只能在云岭阁内惴惴不安地等待,浑然不知御剑的楚瑞清速度可媲美现代高铁,已经踏上遥远的旅程。

天空中,楚瑞清紧追飞剑,竟一举冲出川蜀地区,有成语名为「一日千里」,生动形容她的现状。如果是往日,她离奇地悬浮空中,恐怕早有市民举报,被人当做不明飞行物打下来,好在沿途省份雾霾严重,竟没人注意到头上高速移动的小点。

她乘的是师妹小贝制作的纸剑,纸剑本身是门内的练习用武器,跟难以驯服的真剑没法比。双方追逐数小时,仍不分胜负,周围却逐渐下起小雨,烟雨蒙蒙。

楚瑞清感受到清凉的雨滴,她不由抿了抿嘴唇,加速冲上前。纸剑不能长期泡水,必须速战速决!

京西别墅内,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落地窗,黑发的苍白青年坐在轮椅上,遥望远方的流水。他的额发略长,眼神阴郁,脸上透着几丝病态,双腿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上面还放着一本《倚天屠龙记》。

他安静地听着窗外的雨声,望着外面的雨景出神,看晶莹的雨滴从绿叶上坠落。

管家贴心地上前,他将微微敞开的窗户合上,低声道:「二少爷,回屋休息吧。」

青年见雨声被隔绝在外,隐隐有些不快,他抬眼望向管家,慢悠悠道:「我在自己家里,还没资格选择待在哪?」

管家冲疑道:「当然不是,只是雨天吹风,很容易着凉……」

这话听上去关怀备至,却不知如何刺激到对方敏感的神经。青年当即暴怒,他愤愤地捶腿,歇斯底里道:「我这样的身子,跟雨天有什么关系?就算每天是晴天,不也说没就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