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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夫人点头。

“”

对与柏家合作的事,时弈一直持保留意见,他也没有在这和妈妈多争辩。

他看了一眼腕表,道。

“小柠回去了么”

“到了,”时夫人笑着说,“他要在家过周末呢。”

时弈道“那我先回去了,您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好,你也快去休息吧。”时妈妈说。

“路上小心。”

路上有些堵车,时弈到家时,已经是九点一刻。

家里亮着灯,阿姨还没走,见时弈回来,她便把温好的醒酒汤端了出来。

“这是小少爷专门叮嘱我煮的,说大少回来可能会喝。”

时弈接过碗,问“他人呢”

“在书房,”阿姨笑呵呵地说,“家教老师过来啦,他还在问问题。”

时弈点头,正要问另一个人,却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他抬眼,正好看到柏夜息拾级而下。

独自一人,没有和时清柠一起。

时弈慢慢地将醒酒汤的瓷碗放下了。

他淡淡对阿姨道“您先回去吧。”

等阿姨和黑西装都离开客厅后,时弈才转身,走到了一层的书房。

这里是时弈偶尔会工作的地方,摆了一些他的用品和书籍,房间的装潢也随了主人的性格,简约又冷淡。

而且这儿隔音很好。

柏夜息落后一步走进来,像是也很清楚,随手便关好了门。

他仍是平日里一贯的淡漠神色,而时弈也早已从清晨的怒火中烧里冷静了下来。

一时间,屋内明明有两个人在,却比之前无人时更显得冷寂了几分。

直到时弈疏离地开口。

“请。”

隔着书桌,两把座椅相对而立。

时弈开口,先提的便是公事。

“多谢柏家抬爱。”

饶是时弈并不热切和柏家的合作,但他也清楚。

如果不是多一条出路,时家的处境会远比现在更艰难。

时弈不咸不淡道“辛苦柏二少千里迢迢跑来海城,和舍弟一起读书。”

之前时清柠要和柏夜息在校外同住,时弈就强烈反对过。

怎么能留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当时是时夫人劝住了他,告诉了他柏夜息的身份。

虽然这完全没有打消时弈任何的疑虑。

但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权只当是借宿来一位贵客。

可是哪有睡到主人床上去的客人

时弈望着面前沉默的男生,字字低冷清晰“不过生意的事,没必要拿感情来谈。”

柏夜息抬眼,一双异绿眼眸在夜幕中蕴着冷色。

他开口却没什么冷意,反而像是顺着时弈的话说。

“这是两回事。”

时弈皱眉,他并不觉得两人说得是同一个意思。

之前太忙,时弈未能分心看顾弟弟的事。

直到今早撞见。

他觉得这次很有必要把事情谈清楚。

“柏先生,我母亲说,你会帮忙是因为曾经被舍弟救过。”

“且不说以你的身份,如何会被一个体弱孩子救助。”

时弈盯着对方,缓缓道。

“倘若真有此事,也大可不必如此费心来还。”

柏夜息的视线落在了书桌上的一张合影,那是张家庭合照,照片里时清柠年纪还小,被时夫人抱着,在甜甜地笑。

柏夜息无声地柔和了视线。

他听着自己的心跳,低声道“我还没有还清。”

时弈下颌微绷。

片刻后,他才道“小柠一直心善,他自小体弱,很少出门,但少有几次出门,也的确帮过人。”

“他救过被追打的小孩,被驱逐的乞丐,甚至会将人领回家来。”

所以柏夜息不用以为自己多么特别。

如果他所说那个时家人都不曾记得的“救助”的确存在,那也不是他单独被优待。

时清柠对街边只会流口水的小傻狗都会多看一眼。

“被他领回家的人,之前就有两个,或许更多。”时弈淡淡道。

就像现在的柏夜息一样。

而救助并不一定会有好结果。

“第一个人偷了保姆买菜用的现金,被赶了过去。”

“第二个人偷了家里的首饰,被送进了派出所”

时弈说着,忽然听见一个平静的声音。

“不是首饰。”

时弈皱眉“什么”

时弈原意是想警示,他们并不想第三次引狼入室。

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柏夜息说

“不是首饰,是纪念币。”

时弈瞳孔骤然缩紧,心跳轰声炸响。

他听懂了,却根本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柏夜息的神色依旧很平静。

他的视线终于从那张小时清柠的照片上挪开来,声线沉而平稳。

柏夜息很早就清楚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以为纪念币是纯金的,更值钱,就丢下了首饰。”

然后顺利地被赶了出去。

那两人本性如此,遇到一点诱惑就会原形毕现。

不过柏夜息也知道自己的错。

说到底他还是坏透了,卑劣至极。

重活一世,柏夜息那样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打扰对方,他克制、冷静、远离,甚至靠抽血来维持。

可柏夜息还是做不到,无法容忍其他人会被救下、会留在时清柠身旁。

只是想一想,他都要嫉妒得发狂。

他自己遇见过天使。

就想让天使只写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