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因为早上的事,萧桓更加在意四年前的事,护城河那边没有监控录像,而且魏忻在那夜后不知所踪,他甚至找不到当时魏忻所在的医院,只凭一所大医院的报告,却没有魏忻入住过的证据。
这些事情在四年前被他迫不得已匆匆放下,本以为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却成了现在萧桓如今最头痛的谜团。
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盛着阮佩云的牛皮袋许久,萧桓陷入了沉思。
今天索性上午旷工,魏忻来到左宁的家挖他起床。
今天一早左宁和魏忻双双缺席群星歌友会引起大片轰动,魏忻等萧桓离开后打开手机,里面狂轰乱炸的未接来电和短信几乎要把魏忻的手机震爆,魏忻头痛得回了一条短信给黄总监,就索性关机去逮人了。
去左宁喜欢的饭店打包了一份中餐,好不容易在塞车中挤到左宁的家,打开门,满屋狼借和酒气扑面而来,让即便是习惯了应酬场合的魏忻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皱起眉头。
好不容易清扫了茶几上满满的啤酒瓶,等寻到左宁的时候,他正把头靠在床上,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睡着了。
魏忻走到他身边,嫌弃得用脚丫踢了踢他,左宁才眯着眼慢悠悠转醒。
「看你那傻样。」这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心情颇好的魏忻此刻也懒得和左宁计较,啐了他一声就开始帮他收拾房间,拿浴巾和换洗的衣服。
左宁托着下巴,静静得看着她熟练得背对自己收拾,一如这四年来的每一天他明明并非邋遢的人,但就是为了这一刻,他邋遢了四年。
魏忻的好心情让左宁的眼一沉再沉,最终,他还是在沉默中问出来:「你和他好上了?」
魏忻动作顿了顿,随即直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过头对上左宁深沉的眼,问:「你昨晚一直在楼下?」
左宁勾起唇:「还不止,我在车里看了你的房间一宿,你的灯亮了一晚,我就望了一晚,早上才回来的。」话音刚落左宁就再也笑不出来了,藏在被缛里的拳头紧紧攥住,他沉声问她,「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萧桓。」
「我知道。」魏忻转身把手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浴室的架子上,再走出来继续为他收拾卧室,「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疯了,萧家不会让你进门的。」左宁用手盖住眼,苦涩犹豫了许久才缓缓道,「我收到消息,c市秦易最近动静很大,郑氏估计也快要有所动作了,如果到时候要动起手来,不止萧桓要靠自家力量,连那个郑凛叙也是要借用本家的力量的,到时候萧家老太太一发话……你们打算怎么过一辈子?」
魏忻已经停下了动作在听着,这才想起早上萧桓的那通电话,脸上却无悲无喜,等左宁说完她才开始停下来之前的动作,「没有一辈子。」
「什么?!」左宁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魏忻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收拾妥当了,正站在阳台前眯着眼睛眺望这个时候的城市蓝天。
「我很了解他,等他知道了真相的时候,就是要彻底结束的时候了。」魏忻声音低得彷佛在自言自语,「就像当年我离开他一样,这一次,会是他来结束。」
就像阳光始终不能长久,南方本来就是雨水比较多,魏忻也清楚,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自己,与其说是向往阳光,倒不如说是因为已经习惯了阴雨绵绵的天气。
所以她才会那般执着得去追求像萧桓那样耀眼璀璨的东西。
也正如她现在,是多么得坦然接受这难能可贵的幸福,她从昨夜就在倒数,他知道真相的那天,以及,她生命里最后一段阳光的结束。
原来,无论他令她多么绝望过,他也是她的阳光,从未改变。
魏忻的嘴角牵起一抹笑,然而左宁却在她身后痛苦而缓慢得合起了双眼。
他还能怎么去追,怎么去夺?
他终究是败了,不是败给萧桓,也并非是败给自己,而是败给了现实,和眼前这个女人的一腔不顾自己的执着。
以前他总是不解甚至埋怨母亲为何默默不语得看着父亲在没有她的地方幸福着,母亲至死时的眼神还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但是现在,却忽然有些明白了。
并非是爱情太重要,而是你太重要。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但是魏忻,并非所有的男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