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手术中的时候,萧桓感觉自己的魂魄混混沌沌的,彷佛脱离了形体。
那么多年的画面本来已经忘记,但是如今,却一下子窜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能清晰得感觉到手术刀自己皮肤上划过,他们这种整天和死亡打交道的早已习惯了麻醉药,那些麻醉药能够麻痹的是他们的痛觉,却不能夺走他们的意识,所以整场手术下来萧桓都是半迷糊半清醒得度过的。
忽然间又似乎回到了四年前那场手术台上,连呼吸都困难。
左手无意识得动了动,却什么都捉不住。
然后再一刀下来,他却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场手术做得相当得惊险,那颗最危险的子弹险险压了脊椎骨一侧,几毫米的距离,萧桓差点成了废。
还有大腿上的子弹,深深埋进了大腿的血管里,医生冒了一头的冷汗才把这只幸运的腿给保住了,只是伤口被冷水泡的肿起来,皮肉向两边翻开,看起来十分的吓。而且这么一泡,深度肺炎是跑不了,医生下完手术之后就把萧桓给送往了重度观察病房。
郑凛叙知道消息后赶了过来,一边詹遇宸指挥着把打了麻醉药已经昏睡了的魏忻搬到了萧桓隔壁,郑凛叙似笑非笑得看了看一向不意这些细节的老二,拍了拍他的肩膀。
「呢?」郑凛叙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横躺着的两,问道。
詹遇宸抿唇:「跑了,但是估计活不了,中了五枪,那边的又和秦家决裂了,他跑不了多远。」
「怎么?不高兴?」
知道郑凛叙是明知故问,詹遇宸眼眸微沉,「玉佩他手里。」
「早就被徐家那丫头拿回去了。」郑凛叙忽然一句话让詹遇宸瞪大眼睛,那个玉佩代表着詹家一半的势力,代表着的是整个的詹遇宸,詹遇宸本来以为徐颜夕离开后就把玉佩给了陈绍,最后肯定是会落秦易手里的,但是……「陈绍愿意?」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陈绍一向就对徐家丫头不同,不是么。」
詹遇宸沉默了下午,拳头稍稍握紧了些。
岂止是一点儿不同,他和陈绍认识了那么多年,哪会不知,这么多年里,陈绍唯一就对这么一个女意过,为了她豁出了一切,甚至不惜得罪他。
「那秦易是百分之百活不了了。」詹遇宸不知为何声音变得有点嘶哑,他侧过头,看着昏睡中手掌也紧紧相扣的两,「如果带着玉佩那么他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没了玉佩,就连那一线也没有了。」
说罢,詹遇宸似乎有些怔忪。
他想起了另外一个女。
那个拿着他的玉佩离开,却又把玉佩戴身上呆别的男怀里的女。
似乎每个都失而复得了,那么,他呢?
魏忻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醒来的时候感觉肺部有点疼,大概是呛了几口水的缘故,嗓子也是嘶哑的,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出声,视线微微下移到了左手,那头牵着的大掌微温,少了几分生气。
魏忻侧过头,如愿以偿得看到了那张苍白的脸庞,心底一松,她吸了一口气,冷不防地泪就落了下来。
她看着他哭得无声无息,不一会儿挨着枕头的脸就感觉到了一股湿意。
「别哭了,要是他起来看见这样,剩下的半条命也没了。」
冷不丁得,一道调侃的声线响起,因为这里是私家病房,魏忻知道这里很安全,所以也没吓一跳,安静得稍稍抬头,看见了正坐自己对面沙发上的男。
郑凛叙勾着唇角,也不知道沙发上坐了多久,见魏忻安静得噙着满眼的泪不说话,这才把视线落萧桓的身上。
「放心吧,死不了,这点伤和四年前比起来,差远了。」郑凛叙眯起眼,「魏忻,其实对於的好奇远大於其他,老三虽然是贱了点,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谁能这样,听老二说,他把从水下捞上来的时候整个都疯魔了,魏忻,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魏忻顿了顿,最后摇摇头。
郑凛叙似乎很满意她这个回答,或许他压根就没意过,「这四年,们阴差阳错的也了解了个大概,们分别了四年,因为四年前险些丢了命所以离开了他,现,给讲讲知道的版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