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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如果按正常人的逻辑,在做这样隐秘而凶险的事情时,是不会放过一个窥探到真像的外人的。

但也说不准。

那个人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思维不太正常赌徒。

林苑第一遍没有认出人来。她只在很多年前见过倪霁,几天前的那一次,倪霁还被绑在刑架上,被污血糊了一脸。

她就压根没把人群里那个眉目俊朗,梳着利落发型的哨兵和前几天那狼狈不堪的囚徒划上等号。

还是触手们指给她看的。

它们齐齐地把尖尖弯向同一个方向、

【那个,是那个。】

【是那只大鱼,就是那只。】

【那里,他在那里。】

【他也在看我们也,被我发现了。】

林苑看见了,又瘦又高,身材挺拔,身为哨兵,容貌竟然比许多向导还要漂亮几分。

察觉到林苑的目光,那个容貌俊美,赤着上身的哨兵朝她投来一个羞愤的眼神。

羞愤?

为什么是这种情绪,林苑一度怀疑自己感知错误。

不是杀意,不是威胁,也不是愤怒?

而是那种很复杂的东西,幽怨里带着一点羞恼,还有一点点感激和善意。

林苑知道自己经常读不懂身边的人的情绪,从前就如此,这一次更是完全没搞明白。

都怪你们,你们到底对人家干了什么不礼貌的事?

她埋怨自己的精神体。

【没有,我就摸了脑袋。】

【挠脚底,是我了。】

【我,摸了摸手指耶。】

【衣领钻进去了,只有一点点。】

【人家喜欢月却踝,你们知道的。】

【我什么都没干,我保证。啊,他好甜。】

最后它们一齐信誓旦旦地保证,【没有,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没有对他干任何不礼貌的事呢。】

林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就是所谓的羞愧的情绪吧?这会她自己好像也有点体会到这个心情了。

反正,马上就离开这里了,以后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见不到,见不到。

不管他,不管他,

没事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