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也想,搞得和那个林苑一样解除婚约被所有人嘲笑吧?”同伴努了努嘴,朝着林苑的方向。
舒景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被大家称呼为怪人的林苑,一手托着枪,紧紧盯着怪物随时出现的缺口,却腾出了另一只手按在哨兵不断出血的伤口上。
飞艇还在摇摇晃晃的飞行,窗外有时不时撞上玻璃的怪物或者哨兵。
在不太明亮的艇舱内,一束阳光从顶部的缺口投下来,阳光里飞舞着细碎的飞尘。
那位濒死的哨兵就这样躺在阳光中,年轻的女孩,长长发辫,四肢无力地瘫着,一身的血。
林苑单脚跪在她身边。
她抿着嘴,视线盯着那随时会出现鬼怪的洞口,一只手我行我素地按住身边的哨兵。
完全不管身边的人有没有在说些什么。
她好像从来不会在乎似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舒景同甩开拉住他的同学,带着急救箱来到受伤的哨兵身边蹲下。他先用剪开那个哨兵的衣服,再拿出止血钳止血。伤得太严重了,他也只修习过基础的急救学。真的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救活这个女孩吗?
舒景同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发现自己一头的冷汗。
有一个人在他身边蹲下,那位出身贵族的妮可。
什么科目都学得很差的妮可伸手接过一只止血钳,“我来帮忙。我其它科目都不行,就急救学得最好了。”
又有一个女孩凑过来,拿起纱布帮忙抆掉哨兵额头溢出的冷汗,“我,我也还可以。”
她或许忘记了,在不久之前,她坐在餐桌边,用信誓旦旦的语气说过,绝对不会碰那些贫民哨兵哪怕一下。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羞涩地剪开伤者的衣服,不再说话,用不太熟练的动作,全力救治这位危在旦夕的哨兵。
林苑怦一声又开了枪。
怪物的脸在屋顶的洞口外露了出来。
苍白,臃肿,口水乱流。
它悄悄移到另外一个阴暗的角落,溶开新的洞口,正逮到机会想要偷袭。
奇怪的是,动作本来异常敏捷的它在企图偷袭的那一瞬间仿佛卡顿了,傻傻地在洞口露出脸来。
它仿佛陷入了一个奇怪的迷梦,露出一脸迷茫的神色。
僵硬冲缓的动作让它成为一个巨大靶子,被林苑一枪击中,毁掉了小半张脸。
怪物惨叫一声,用残缺的脸满怀怨恨地看了林苑一眼。再一次地迅速离开了。
正在进行着临时急救的舒景同,没有被耳边的枪声吓到。
他觉得很奇怪,此刻的他只觉得心中一片安静平和。这样平静的心情让他可以稳稳地拿着止血钳和缝合针,替那位哨兵处理伤口。
那种感觉又来了。
像是有微微的风拂过心头,把那里的惶恐不安吹散。
一轮朗月静静悬在夜空,月光柔和地照着大地,让人心中不再惊惧。
海浪在柔美的月光下微微涌动,白色的细浪轻轻舔上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