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寒女喜嫁 素衣渡江 2761 字 3天前

她暗喜:“真的?”

“不过,胸上好像有肉了。”

“……”她鼓起勇气:“脸上呢?”

“每天都见你,我看不出来。冬至那天,咱们去见你爹,叫他看看你是不是胖了,顺便把他和戴小姐的婚事劝说了。”他手探进她衣裳里,严肃的道:“你别动,我摸|摸你腰粗了没有。”

她当真信了他的话,等待他的答案。他一边摸来摸去,一边和她对视,最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傻映桥,我每天都摸,哪能摸出变化。”

“……”她憋着一股气,上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嘁,有什么不能的,我就摸出来你脸皮变厚了。”

他笑道:“你真有本事。”

“那是!”

文烨愣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不是有了?”

她失望的摇头道:“不是,我的月信比你们发俸禄还准时呢。”

“没关系,顺其自然。”他安慰她,叫她放宽心:“先清静几年也挺好的,若有了孩子,你整日为他们操心,人该变老了。”

“……嗯……有道理。”她佯装赞许,但心中不免失望,揭过这话题不谈。

冬至这天有大朝会。季文烨作为锦衣卫中管军纪的佥事,没有参加大朝会的必要,而云成源只是个小小的行人,更没资格参加了,这天放假在家休息。

四品京官满地跑,六品七品简直不值一提,由此可见戴尚书看中云成源的不易。

映桥这几天被丈夫说服了,越发觉得父亲娶戴小姐更明知一些。冬至这天,整装待发,准备去游说父亲。出了府门,车马刚出胡同,就见侯爷的轿子慢悠悠从远处而来,想必是刚从朝会大典上回来。

文烨让映桥留在车上,他下车迎上去,跟他爹隔着轿帘说了几句话,目送他爹的轿子进了府门,才回到车上。他虽然厌烦侯爷,但向来很给他爹面子,人前人后礼数周全。

跟了季文烨这么久,说真的,映桥并没听他说他有什么仇人,他为人处世相对平和,除了太监养子这个身份找人记恨外,他本人应该没做过什么叫人杀之后快的事。以后出事也是被太监拖累了,不过,既上了贼船,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现在想摆脱鲁公公,鲁公公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唉,那些结党的朝臣,怕也是这样的感觉,一旦陷进去,就脱不了身,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映桥靠在丈夫肩头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文烨吻了她一下:“好了,到了。”他先下了车,再伸手扶她。

清了路,胡同里没其他人,映桥便搭着丈夫的手,下了车。他握了下她的手,自喃道:“真暖和。”

“那是,小暖炉可不是白叫的。”她笑道。

这时云家的门子开了门,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出来迎接两人。映桥见了,心想父亲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像样了,连管家都配上了。

正屋里,云成源在等候他们。看到彼此气色都不错,大家心情愉悦的落座,云成源扫了眼女儿,满意的道:“嗯,不错,把你照顾的很好啊。”

映桥暗暗咧嘴,“照顾的好”就是她胖了的意思吧。于是晌午吃饭的时候,她刻意少吃,云成源不知内情,先问她是不是病了,她说不是,他就吩咐丫鬟给她夹菜。

季文烨瞧她一副“憋屈”的样子,忍俊不禁,饭后两人回到房中说话,他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展平她的小手端看:“你没胃口,你爹说不定以为你有了。”见她一呆,他低笑着把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下:“他一会来探你的口风,你顺便劝劝他。”

“唔……”

他亲了她的脸蛋,感慨道:“咱们映桥快十六岁了,时间过的真快。”

这时丫鬟隔着帘子道:“小姐,老爷请您跟过去一趟。”

文烨便放开妻子,叮嘱她快去快回。等她走了,他往床|上躺去,心烦意乱的仰面叹道:“……陛下还能撑多久呢?”

云成源见女儿来了,低声道:“我只叫你过来,他没什么微词吧。”

映桥道:“他在午睡呢,不知道我过来,他最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因为皇上……”莫谈君事,云成源及时收口,转而对问女儿:“……我是不是要做姥爷了?”

映桥摇头。

他略显失望,叫女儿坐下,开始发牢骚,说最近也遇到了很多烦心事,没一桩顺心的。

映桥适时插话:“爹,您是因为婚事烦恼么?我本不该过问,但京官的情况,文烨最知道了,您不必瞒着了,我什么都知道,我劝您选戴家。”

云成源道:“我不是巴结权贵的人。戴家位高权重,叫人说闲话。”

“您 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嫁给文烨,在外人看来难道不是巴结权贵么?您看,咱们家其实早巴结过了。”映桥道:“娶高门大户的小姐,人家说你巴结权贵,若娶普通京 官的女儿,人家又说只配娶这样的媳妇过门,不喜欢你的人,总能找到借口诋毁你。别管外人了,我觉得,娶戴小姐更好。”

“我听说她颇受父母疼爱,万一像那个梅小姐一样飞扬跋扈,可怎么得了。”

“我也是娇惯长大的呀,不是很好么。”拿自己举例子。

“谁说的,就你最骄横了,连你爹的事情都敢指手画脚的,你说你胆子大不大。”

“……”映桥一撅嘴:“好了,不管你了。”

“你爹我就是随便念叨一句,听你的,都听你的。”云成源叫女儿重新坐下。半晌,他又唠叨:“真难办,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选。”

典型桃花债太多,被缠昏了头。

他低头思忖,过了片刻,叹道:“……那就戴家吧,这年月,多个靠山,多份安定。”

映桥觉得父亲话里有话,问道:“爹,您是不是也觉得皇上他龙体……然后文烨要倒霉啊?您是行人,最近见过皇上么?万岁爷他老人家可安康?”

那晚文烨对她说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真的会有天翻地覆的那天么。

“陛下这半年简直像换了个人,憔悴、恍惚……我听说为了礼王,经常痛哭,前一阵子去太庙又大哭了一场。”云成源将声音压到最低:“我总觉得,礼王若是走了……陛下怕是也要跟着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口型说出来的,悄然无声。

云成源对厚待自己的皇帝陛下,不仅心怀君臣之情,更觉得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皇帝龙体欠安,他亦难过,一时间,气氛凝重,他和映桥两人都透不过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