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雪芝想到如果告诉他缘由,他一定会追问到底,只好用敷衍林宇凰的理由,“对不起,那时我有点头晕,去后山呼吸新鲜空气,就掉到河里了。”
上官透答得毫不含糊:“当时你连说话都说不清楚,怎么走得过去?”
雪芝垂头,抓抓脑袋:“对不起。”
“你等我一下。”上官透跟身后的人说了几句话,让他去通知弟子们撤回,又回到雪芝身边,“以后不管你再生我的气,都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我还以为你被人害了,这几天一直没睡觉。”
“对不起。”
雪芝一直不敢抬头,却发现他的衣角在淌水,伸手捏捏他的衣袖,湿的;再往上捏,还是湿的;一直捏到他的衣领,竟仍是湿的。
“怎么回事?”
“不要问这么多,我回去休息了。”上官透扯了扯披肩,就打算离开。
雪芝连忙跑到他面前,摸摸他的额头,道:“这样下去不行,会发烧,我去找二爹爹和行川仙人。”上官透抓住她的手腕,将之拉开,竟然有些不耐烦:“不麻烦你了。”
雪芝第一次听到上官透这样说话。忽然又想起兵器谱大会上发生的事,气闷得不行,咬牙切齿地一跺脚,转身跑掉。上官透看见她离去的背影,站了一会儿,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按住额头,叹一口气。之后便一直没有动静。
晚上,上官透果然发烧了。
殷赐来探了探他的体温说这风寒中得不轻,不过没有大碍,吃点药两天就好了。於是又让林宇凰和雪芝吃点药防传染。林宇凰到上官透房间里看看,坐在门外等候。雪芝跛着脚去打水熬药,忙得焦头烂额,林宇凰看着女儿跑来跑去,倒是一脸诡异的微笑:“芝丫头,你这身上伤还没好,就变成活菩萨了?”
雪芝摇头:“他是因为我才发烧的。”端着水回到上官透身边,替他抆脸。抆完以后,蹲在地上拿着蒲扇扇风熬药,弄好药又喂上官透。上官透睡得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睛,含糊说了几句话,又睡过去。雪芝见二爹爹没往里面看,便坐在chuáng头,捧着上官透的后脑杓喂他。后来实在抱不动,直接让他躺在自己腿上。喂完后把药放在一边,正准备把他脑袋重新搬到chuáng头,上官透却忽然捉住她的手,睁开发红的眼睛看着她:“芝儿,那天是我对不起你。”
“别说话了。”雪芝拍拍他的脸,“睡一会吧。”
上官透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要走。”
“好好,不走。”
门外,林宇凰提起斧头,低吼道:“上官小透你混出来了!要不是看你生病了,我——”说罢劈烂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