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要将这棵树拔出来。
“娘,娘,你把我抱得好疼。”重适轻声哼道,“我快不能呼吸了。”
雪芝怔了怔,松开他,轻轻拍拍他的肩:“傻儿子。”
“雪芝。”穆远走过来,也蹲下,看着重适微笑道,“我看你也在重火宫内待得够久了,离兵器谱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带着适儿先出去走走?”
“去哪里?”
“当然是宫主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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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眺望窗外,仿佛可以越过千万重树枝花叶,看见天边最遥远的地方。她一直沉默不语。
“还是不想出去么?”穆远顿了顿,轻轻摸摸重适的头,全无失望之色,“无妨。我们确实该留下来为大会做准备。毕竟是你复出后第一场。”
“江南。”
穆远倏然抬头:“什么?”
“我想去江南。”
穆远素来喜怒不形於色,对於她的拒绝,他早已习惯而且绝对不会透露情绪。但是在听到雪芝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竟显得有些兴奋——来回走了两圈,转过身道:
“那我们早些出发吧,我这就叫人去准备行囊。”
“嗯。”
夜幕降临。
朝雪楼的南厢房门前。
雪芝轻轻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冷月几条,寒光幽照回廊。黑夜中,画卷和器具都显得jīng致而孤独,厢房中飘逸着茶香。一个男子背对着门,坐在轮椅上,月色沐浴了他一身柔光。
“我就要出远门了,”雪芝走上前一步,想了许久,“会让人照顾好你。”
上官透没有说话。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雪芝又说:“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会很想你。”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