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鲜血。
他目光骤然转向雪芝。
雪芝握着剑,直到贴着剑柄的根部。一整个剑身上已被鲜血染红。
“不要杀他。”雪芝双唇惨白,声音发抖。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
上官透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他没有跟雪芝抢剑,也没有理她,直接往山峰下冲去。穆远还没有跑远。以他的身法,完全可以追上。
谁知他双脚刚落地,雪芝便追了下来,不顾血流不止的手掌,挡在他面前:“求你,不论他做了什么事,当年爹爹收养他,必然不希望看到这一日。请你看在过去我们是夫妻的情面上,放过他。”
“重雪芝!”上官透大怒,“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过去’的夫妻,就是因为他!他杀了我的儿子,抢走了我的妻子,毁了我的一切,让我被锁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冰窖中过了七年!现在要我放了他——你到底有没有心?”
雪芝挡在他的面前,垂下头,却坚定地不肯挪动一步。
他没有再说话。冬风在他们脚下的断崖中盘旋。寒冷的空气中,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喘气声。
许久,许久。
雪芝握紧双拳,才颤抖着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如果可以,我会竭尽所能,用余生弥补你。”她深吸一口气,梗咽道,“我们还有机会再在一起吗?”
“但条件是我不杀穆远?”
“不是条件。”雪芝忙道,“你不能杀他,他真的是两个爹爹很看重的人。”
很好,他是你两个爹爹看重的人,也是他们认定的未来夫婿。你嫁给我只是一时头昏,或者是我让你怀了孩子。现在你又为了他,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是吗?
——这样自取其rǔ的话,他不会再说。
他完全无法相信,这个前几个夜晚还在自己怀中忘情娇喘,泪眼朦胧注视着自己的女人,居然在转眼间为另一个男人乞求他,并愿意为了那个男人放弃自我,勉qiáng和他在一起。
“你能伤害我,能要我做许多我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是因为你知道我爱你。”上官透淡淡说道,“但是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会再伤我。”
他绕过她,朝山脚走去。
七年。
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去等待一个早已不爱自己的人。
几日后,奉紫收到了一封密函,发信人叫她去苏州会面。她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当下就动身了。然后,她在苏州的客栈中见到了负伤的穆远。穆远对她说出了前几日发生的事,淡淡jiāo代了一下自己跟重雪芝成亲的目的,还说了自己和重火宫是注定的仇家,想带她私奔。可是奉紫却挡住他前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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