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晟:“冉冉,对不起。”
头顶,男人低沉的嗓音说着最不靠谱的话,刺得她心尖一痛。
她不知道他是在道歉自己数次的离开,还是在道歉自己无法完成她的请求。
如果是前者,她不在乎。可如果是后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廉晟虚握了握垂落在身侧的手,心底深处是没有尽头的悲哀和无奈。
他说不出“等我回来”的字眼,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明明是任何一户普通家庭间都会有的日常用语。
可在他们之间,在他这里,却成了不敢轻易奢求的渴望。
帽子被向上掀起的时候,眼前覆上了一片温热。黎冉的视线内一片昏暗,只偶有光线从指缝间渗了进来,鲜少落在她的眼睛里。
廉晟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吻了上来。
唇瓣被吻住,带着温柔却又缠绵的色彩,在这夜色中不断扩散。
黎冉慢慢地阖上双眼,他的动作越是轻柔,不舍的情绪蔓延得越是彻底。
被松开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眨了眨双眼,细长的睫毛不偏不倚地扫过廉晟柔软的掌心。
手心酥痒的同时连带着心尖也像是被羽毛拂过那般,勾人心弦,让他将将敛起的情绪再度不受控制。
廉晟的眼底一暗,掌心再次传来痒意之时,他突然撤去了覆在女生眼上的左手,转而托住她的脸颊一侧,蓦地抬起。
方方喘了一口气的黎冉还未反应过来,男人又重新覆了上来。双眼失去了手掌的遮挡,迸发的光线令她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微睁的眼眸,视线所及之处,是蕴着泪水模糊不清的一张脸。他的眉眼被眼眶的温热虚化,紧闭的双眸眼尾极其狭长,看不清神色的时候显得十分孤冷。
“唔。”黎冉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一昧地去承受。压制的渴望失去了克制的字眼,只剩下猖狂和索求的本能。
比起黎冉,廉晟更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此刻。过往出任务时的洒脱和无谓已经荡然无存,每一次披上这身军装负重前行之际,他挂念的只有放在心上的女孩。
“啪——”
帽子失了重心,最终还是落在了地面上。没了帽子的束缚,他吻得愈发霸道不加收敛。
耳边有直升飞机螺旋桨呼啸的声响,黎冉的睫毛轻颤,心里已经猜到了即将到来的分别。
果不其然,唇上一凉,她被拥入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男人抱着她的力道似是想把她揉入骨血,贴着她耳边的呼吸声低吟而沉重。
声音越来越清楚,廉晟眸光一凛,不假思索地撩开她的长发,在她的锁骨上轻轻一咬。
坚硬的牙齿磕着她的锁骨,虽力道不重,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强烈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