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半夏。”赵佩兰被女儿这两句问话给弄懵了,“我是你娘啊。”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旁的老妇,“这个是村里的瞎婆婆,你小时后还抱过你呢。”
“你不记得了吗”
沈晞和看看她,又看看那个被她攥住了手腕却一言不发仿佛丝毫没感受到的妇人一眼,眸子略垂,“我,我不知道。”
沈新晋影后晞和低着头,松开了老妇人的手腕,双手抱头,身子发抖,声音慌乱,“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佩兰闻言也慌了,她连忙冲着外面喊道,“六叔,你快过来看看,半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赵文竹对瞎婆婆能不能治好半夏很是好奇,因此并没有离开,不过也没有进来,而是靠在门口一个视角和通风都极好的位置,安静的注视着屋里。
半夏醒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听到她说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赵佩兰的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走到了床前。
“劳驾,让让。”
他对瞎婆婆客气的道。
瞎婆婆默默的起身,让开了位置。
赵文竹脸色和蔼,“半夏,我是你六叔公,别害怕,把手给我,我给你看看。”
沈晞和警惕的看着他,仿佛
没听见。
赵文竹和赵佩兰对视了一眼,两人又放软了声音,轮着劝道。
“差不多行啦。”小德子见赵佩兰都快哭了,跟着劝道,“再演就过了。”
“我有数。”沈晞和回了它一句,声音平静,丝毫不见半分之前的慌乱。
她慢慢的伸出了手,赵文竹动作轻缓的给她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珠,最后将她的手放回杯子下,对赵佩兰使了一个眼神,赵佩兰跟他走了出去。
“半夏身体没问题。”
赵文竹道,“至于失忆,可能是在山里的时候受到了惊吓,又或是高烧影响了脑子,让她丧失了部分记忆。”
“那她”
“放心,从她的神态、说话和反应来看,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神志是正常的。”
听到没傻,赵佩兰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连带着一旁没挤进去的沈三也放了心,“不记得以前的事就不记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人没事就好。”
“对,人没事就好。”赵佩兰重复道,脸上还带着一种庆幸。
“我给她开几副安神的汤药,你先给她喝几天,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安神药也不用再喝了。”
赵文竹写完了方子,又叮嘱了几句,目光经过另一个房间的时候,一顿,沈三察觉到他的视线,神色也有些沉重,“六叔,那个少年”
三天前将女儿从落凰山找回来的时候,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赵文竹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那少年的伤势太重了,又失血过多,旧伤加上新伤让他的身体就像个破败的稻草人,到处漏风。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屋内,沈晞和看着仍旧站着没走的老妇人,眯了眯眼睛,仿佛没看见她似的,没吱声。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
现在对方实力为明,她又初来乍到,当然是少说少做避免出错。
“呵。”半晌后,瞎婆婆轻笑了一声,像是老树上飞过的乌鸦,又哑又涩,“小姑娘。”
沈晞和身上的毛顿时竖了起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拄着盲杖,转身朝外面走去,“望你惜福,切莫辜负了这一场造化。”
“铎铎铎。”
盲
杖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的时候,沈晞和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下来,“小德子,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说话半遮半掩的,像是天桥底下摆摊的神棍。
“或许。”小德子道,“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术法的气息。”
“不过那气息杂乱浑浊宛若一潭死水,应该荒废了许久。”它总结道,“不足为惧。”
“是吗。”沈晞和却不敢苟同。
这世上杀人的人可不一定是壮年,还可能是老人和孩子。
不过那都不要紧,要紧的是。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举起胳膊闻了闻,差点没吐出来,“我身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听到小德子说是洗精伐髓出来的体内的污垢后,她更是一口气没喘匀,呛在喉咙里。
“咳咳咳。”
门外的夫妻俩听见动静立马走了进来,见她弯着腰不停的咳嗽,顿时急了。
“半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晞和艰难的咽下一口气,用力的抓住了赵佩兰的胳膊,“水,不,我要去河里。”
方才弯腰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截熟悉的凸起,当时在林子里的时候天黑身体又虚,没时间也没气力去想,现在再次看见,便由不得她忽略了。
没想到上一世拥有马甲线的她这一世居然穿成了一个吨位一百八的大胖子
水桶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要了,她需要去水里,河里,或是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