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找不到自己的刀是正常的。
韩煦嗯了一声,沉默的走着,沈晞和跟女鬼打了半宿又是耗尽了灵力又是自残的,早就累的睁不开眼。
她将头靠在了少年的后颈上,闻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慢慢阖上了眼睛。
韩煦听着身后少女平缓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等将人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看着对方恬静的睡颜,忽然轻声问了一句,“如果我真的逃跑了呢”
扔下你一个人面对危险跑了,不再回去。
少女轻柔的呼吸声环绕在耳际,他失声一笑,感觉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将女孩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放了进去,韩煦转身离开。
身后忽然传了一道声音,像是最轻的梦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衣不如新,倾盖如故。
有的人只需见过一面就能知道他的为人。
她相信这个色皎如月丰神俊秀宛若最奢华尊贵之地熏陶出来却有着这世上最艰难困苦之地刻画的伤痕的美少年。
因为,那是英雄的勋章。
也是她曾经走过的路。
韩煦身形一滞,他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想回头却又被他生生忍住,胸腔里蔓出了一股涩涩的暖意,像是温柔的春水一层层的抚过干涸的心田,在他贫瘠荒芜的田野上种下了一颗种子,静待来日生根发芽。
第二天一大早,南星激动兴奋的声音就穿透了层层墙壁,在院子里高声回荡。
“漂亮哥哥,你醒了”
“爹,
娘,哥哥醒了”
沈三夫妻闻声看去,晨光下,一少年沐光而立,如明玉春水,爽朗清举。
饶是早就见识过他容颜之盛的沈三夫妻,此刻看见活着的少年,也再次被震撼了一把。
他们家该不是捡了一个小神仙回来吧。
赵佩兰局促的扯了扯衣角,有些不太敢上前,正好这时敲门声响起,她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我去开门。”
那背景看着竟是有几分莫名的紧张。
门外,于山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却轻松又兴奋,“佩兰啊。”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半夏醒了吗”
“还没呢。”
赵佩兰让开身子,请于山进来,“你找她有事我这就去叫她起床。”
“不用不用。”于山连忙拦住她,“她忙了一天肯定是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不等赵佩兰再说什么,他就一脸痛快的说道,“我来就是想告诉她还有你们一声,李大柱那畜生死了。”
“死了”沈三夫妻对视了一眼,皆有些惊讶,“他怎么死的”明明昨晚上还好好的。
“报应。”于山道,“他不知怎的从笼子里逃了出来,然后淹死在河边。”
于山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红,“娇娇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沈三和赵佩兰闻言也跟着安慰了几句,将人送走后,赵佩兰去了厨房准备早饭,只是看着只剩下一把的菜刀,她眨了眨眼睛,“咦,另一把呢”
屋内,沈晞和在南星叫唤的时候就醒了过来,耳聪目明的她不用出去就将于山的话收入耳底,看来这村民已经自己找好了理由,这倒省了她不少事。
她掀开被子,抬手的时候发现咬破的指尖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身上还有一股熟悉的臭味。
“小德子,我该不会”
“对,你的修为又长了三层。”小德子道,“现在已经练气七层了。”
所以又排出了一些杂质。
沈晞和下意识就想往外冲,神识一扫,见南星拉着美少年的手,仰着小脸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一时就有些为难。
“净尘术,学不学”
小德子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道。
沈晞和“学”
不过
她将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浅不可闻的药香在臭味中若隐若现,这香味,不像是赵佩兰身上的,倒又像在哪里闻过,有种陌生的熟悉。
而且这只手,正是昨晚抓宋瑶头发的那一只。
药香,宋瑶,女鬼,报仇。
沈晞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