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他上一秒还在球场打球, 下一秒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栋别墅里,中间没有一丝过度,眨眼的时间就天翻地覆, 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到底什么情况
自己这是穿越了还是在做梦
周鼎倒也不慌, 就是非常懵。
他眉头微拧,目光不停地打量着这栋别墅完全陌生,他敢肯定, 自己以前绝对没有来过这里。
所以,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怀着疑问, 周鼎轻轻迈步, 边走边试探地出声道“有人吗有人在吗”
偌大的别墅内安静无声。
周鼎停下脚步,想了想,干脆转过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里又不是他家,他在这待着干什么
这么想着,他脚下的步伐更快, 可就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玄关旁置物架上放着的一只奖杯吸引了目光。
金色的奖杯上底座上, 端端正正地刻着两个字。
周鼎。
而周鼎, 正是他的名字。
这么巧的吗
这个屋子的主人竟然跟他同名同姓
周鼎想要走近一点,仔细看看这座奖杯, 然而就在这时, 他耳朵忽地一动,迅速朝二楼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听见有人在叫
很短促的一声, 但他绝对不会听错, 就是人发出的叫声,听起来还似乎有些痛苦。
楼上出什么事了吗
周鼎扫了眼四周,看到墙上挂着的网球拍后伸手拿下, 握在手心,然后朝楼梯的位置靠近。
越往上走,楼上的动静就越明显。
不过他没有再听到刚才那种短促又带着些痛苦的声音,而是听到了一声声奇怪的哼声,闷闷的,像是刻意压着嗓子发出来的。
这是在干什么
周鼎站上二楼,目光狐疑地看向不远处一间开着门的房间。
声音就是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他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两步,正要继续往前走,就被一声沙哑又旖旎的声音定在了原地。
他听见里面的人喊了声“周鼎”
这两个字被叫得断断续续,带着点哭腔,声音软软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抱怨,难以形容的缠绵感听
得他脊背绷紧,指尖也窜过了一点麻麻的感觉。
“再翘高点。”
“不行嗯”
“你可以。”
“我手撑不住”
明显带着的情欲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
下一瞬,血液猛地冲上面颊,明白过来的周鼎面红耳赤地大步往后退
退后时,他手里的网球拍不小心碰了下楼梯边的栏杆,发出一声咔的脆响。
声音不大,但听在心虚的周鼎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他手忙脚乱地把网球拍抱在怀里,跟做贼似的一边看房间里的人有没有发现他,一边踮起脚尖往楼下走。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
周鼎在脑子里无声地呐喊。
突然来到这个房子里就已经很莫名其妙了,结果他居然还无意地听了别人做爱的墙角
周鼎尴尬万分,直到下了楼,听不到那个声音了,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蹑手蹑脚地把网球拍挂回墙上,想在楼上的人发觉他的存在前离开这栋房子,然而刚放好球拍,他就察觉到了一阵被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他立即回头,目光正对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瞳孔收缩,周鼎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抱歉,我并不是故意闯进您的家”
声音顿住,周鼎怔怔地看着二楼的男人。
那个男人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山峦般的上半身完全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身上覆着一层汗水,眉头紧蹙,神情冰冷,黑沉沉的眼睛里满是被打扰的不满。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论是高大结实的身形还是手里漆黑森冷的枪支,都让周鼎感受到了满满的压迫感。
这个男人很可怕。
周鼎想。
可这个男人又给了他一种很微妙的熟悉感,就像是在看一个跟自己很像但又不是特别像的人。
男人在看清他的样子后目光也变了,里面多了分疑惑“你叫什么名字”
周鼎看着男人道“我叫周鼎。”
男人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你叫周鼎”
周鼎点点头“是的。请问您”
“几岁”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他正要回答,男人又抢先说道,“十六”
周鼎看着男人“你怎么知道”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
无声地上下打量他。
过了好一会,男人收起手里的枪,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一步步走向周鼎,超出常人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背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即使周鼎有一米八三,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依旧感到了无形的被压制的感觉。
走到离他大概两米的地方,男人停了下来。
周鼎挺直脊背,毫不退缩地和男人对视。两人无声地看着对方,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困惑和茫然。
因为他们长得真的太像了
虽然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结实一个单薄,但脸部的轮廓几乎一模一样,眼睛、鼻子、嘴巴也非常相似,只是一个年轻稚气一些,一个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一些。
过了好一会,周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一个头的男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鼎。”男人道。
周鼎“”
他又问,“几岁”
男人回道“二十八。”
周鼎直直地看着男人,心下冒出了一个大胆到有些荒谬的猜测。
他又问“现在是几几年”
“2029。”
果然
周鼎轻呼了下气,自己果然是穿越了真的是穿越的话,那眼下的状况也就不难解释了。
周鼎看着男人道“我是从2017年过来的,上一秒我还在打球,下一秒我就来到了这里。如果没有想错的话,你应该是十二年后的我。”
他说着摊了下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但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
否则怎么解释这突然变幻的时空
怎么解释他们两个不同年龄的周鼎竟然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