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已经揭开了“精神链接”,但两人之间的联系却仿佛更深了。
夏极只觉自己心跳加快了,他闭目检查了一遍,没有异常,他甚至默念了几句清心净意的佛经,还是没有异常。
他睁开眼时,苏甜已经跑远了些,她仰倒在船头,双手枕头看着天空的星辰,不知天在水,清梦压星河。
於是,夏极也躺了过去。
苏甜默契地往旁边挪了挪。
两人躺在一起,看着这新年的星空。
苏甜慢慢睡熟了,夏极抓出一条毛毯为她盖上,然后正要起身,忽然苏甜一个侧身翻,抬腿压住了他。
...
新年后的日子。
夏极教导着姬玄。
苏甜则是带着一把长刀,四处去行侠仗义,济世救人,没多久,她也获得了镜湖仙子之名。
而整个江南都已知晓“镜湖仙子”和“镜湖仙人”是一对神仙眷侣。
帝师和隐君不同。
隐居需要打打杀杀,掌控地下。
而,帝师需要的是贤名。
所以,传播名声,就是两人的日常操作。
这一点,两人做的非常好。
再过些时日,周家的国师也要出世了,国师的任务则是赚足江湖上的名望。
...
两个月后。
苏家使者来了。
“风先生,甜甜姑娘,家主通知,让你们两位三天后回家族。”
苏甜问:“发生什么事了?”
使者说:“家主说,死士发现了一块异火之地,其中藏着十多团异火火种,而这还只是外围。
五大世家都动心了,决定派人前去瓜分。而苏家会派你们两位去。”
“知道了。”
使者传报完,就离开了。
夏极把整本的【小黑龙气】交给了姬玄,让他勤加练习。
“师徒”两人目光暗暗交流。
姬玄的意思很明确:师父你放心去,在任何情况下,徒儿都是您忠实的内奸,之后无论什么隐君,国师,大将军,文首,他们和徒儿说的,徒儿立刻向您汇报。
徒儿可以在诸如战略,方位,战力调派,战术企图等等地方,为师父提供全方位信息服务。
夏极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於是,他又丢下了整本的【黑龙法典】。
姬玄,是他埋得最深的一颗棋子了,世家怕是找翻了天都不会找到这个内奸。
安排好一切,两人就出发了。
姬玄随意翻了翻【黑龙法典】,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门上好的玄功,虽然比之他之前的【风雨玄天录】差了一点点,但从力量上来说确实是很不凡了。
他翻着翻着,忽然露出愕然之色。
只见【黑龙法典】的中央纸页之间夹了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只写了一行字:让安寻明天易容后,去找青王王妃如梦雪。
姬玄心脏猛地一跳,只此一行字,他骤然生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但明明一切都平静。
这风从何而来?
雨从何而来?
他不解。
但这张纸条其实是写给安寻看的,否则,老师只需要在皮卷契约里告知他就可以了。
姬玄急忙把纸条小心地收入袖中,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翻完下一页,似是看到精彩处而猛地虎躯一震。
...
夏极与苏甜走在返回家族的路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已经是很“熟”了,至少两个人自己都这么觉得。
回到家族后,家主竟然亲自在一重天等两人。
然后把两块古朴令牌法器分别递给两人。
“这是能分别够号令八千死士的令牌。”
家主说话只看着夏极,而从头到尾都不去看甜甜姑娘一眼,然后又叮嘱道,“西方因为火劫的缘故,与我家族有联系的大妖都已经离开了,换句话说,你们能够动用的就是这一万六千的死士了,这些死士实力不俗,最弱的放在人间都算是八重境界的强者,而为首的两人都是第十境界的法相层次强者。”
说完,家主又取出一样锁样的法器:“此锁名为同心玉锁,一旦使用,可以明确的知晓对方所在方位,以便及时支援。”
夏极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法器,他很不想要,但却没有合适理由。
家主又继续取出了两枚“辟火戒指”,两颗“占卜法球”。
这“占卜法球”的作用便如法器名字一样,可以查知远处的情况,以免贸然而入。
最后,家主又取出了两块龙形羽翼状的玉佩,“这叫龙行千里,一旦使用,可以远遁千里之外,算是救命物品,但只能使用一次。”
两人分别接过,随后家主便是亲自引领着两人,准备从“封狼关外”的出口外出,进入西方火劫之地。
夏极忽然问:“家主,请问长公主可好?”
家主顿了顿:“南北啊,做男人莫要贪心,老夫孙女儿还在此处呢,你怎么又问起老夫的女儿了?”
苏甜道:“爷爷,你就和南北说吧。”
家主“宠溺”地看了一眼苏甜,然后道:“你这...丫...头,也罢,既然南北不放心,我便叫月卿出来。”
夏极是真的有些不放心。
他临走前,安蓉蓉已经被针对了,而且她虽然在恢复,但到底是分寸大乱过,一步乱,步步乱。
一个时辰后...
九条黑蛟拉着飞辇落在了一重天的大地上。
安蓉蓉从车上走下,“见过家主。”
家主轻哼了一声,负手站在一处。
夏极忽道:“长公主,你对我有知遇之恩,而在西方劫地我冒死引开火魔龙,这算是已经还过了,今天见你便是特地与你说一声。
你我,两不相欠。”
安蓉蓉蓦然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的话语无比决绝,就好似是负心人一般。
然而...
风南北怎么可能这么说话?
除非他是假的。
除非他是故意的。
他为什么故意?
两不相欠,斩断关系,是因为害怕牵连?!
安蓉蓉咬着嘴唇,轻声而凄然地问:“为什么?”
夏极没有回答。
他已经把信息传递到了。
安蓉蓉能这么问,显然也已经明白了。
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於是,他招招手道:“苏甜,我们走。”
“嗯。”
苏甜急忙跟了上去,右手轻轻摆动,与前面男人的左手触碰了一下,旋即抓住,十指相扣。
目送两人远去的家主抆了抆额上的汗,同时轻轻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