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先生的怪物弟子们(2 / 2)

皇兄万岁 剪水II 3378 字 2个月前

每一次,

年盈都给人以下一秒她会撑不住的感觉。

直到她再无可退,背部顶在了一面冰凉的厚墙壁上。

这已是巷子的尽头。

三名血雨楼杀手对视一眼,三人同时扑出。

哒哒哒!!

一人居中,

另两人则是踏着两边墙壁飞速而行,

三道充满了血煞气息的虚影顿时飞来。

狂风漫卷。

年盈看着这深深的巷道

真的很深

似乎连街道也远了。

她压刀,抓刀,抬刀,一气呵成。

旋即高挑的躯体进入了一种近似於禅定的状态。

下一刹那

刷!!

一道灰蒙蒙黑影从她体内窜出,面无表情,去向远方,如是黑色的光,灌满了这狭长的巷道。

黑光掠过了三名甲级杀手,一瞬便已站到了巷口,望见已空无一人的街头,转身,握刀,在返回。

在返回的过程里,那三人身上毫发无伤,但却已经软倒在地,没有了呼吸,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刀斩神魂,不伤肉体。

是为阳神道法。

嗖!!

那灰蒙蒙的黑影回到了僵直的年盈体内,那高挑娇躯才恢复了活力,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真冷。”

年盈抱了抱肩,再看怀里的书卷,完好无损。

她这才舒了口气,这可是老师交给她的第一件事,怎么可以不做好呢?

山隘的某个路口。

一名白衣冷傲的刀客斩下最后一名杀手的头颅,冷笑着摇摇头,道了声“没用的废物。”

这是杜白,是十号。

但他脸上终究有些遗憾,因为打斗的过程之中,他发现阳神道法似乎不是那么好用啊,一旦用了,阳神是厉害了,但肉体就暴露了,而飞出去的阳神会感受到“来自於物质世界的冰冷”,返回躯体后还会使得自己陷入一定程度的虚弱。

再外待的时间越长,虚弱越严重。

他是有些后悔,当初挑选功法时,老师可是一再强调“这阳神道法不好练,难以大成,大成之后也会有颇多限制”,但他为啥头铁就非要选这门玄功?

没看到风吹雪,许铃铃都选了阴阳五雷吗?

杜白叹了口气,抓紧《天下劲气》的书卷,往一旁的小山城走去。

这是前十的战况。

但排名靠后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有疯狂逃窜的。

有被重伤的。

甚至还有被杀死,夺了书卷的。

不过杀手从死去的弟子们身上取走的还有一块令牌。

他们不认识这令牌,也没准备把令牌上报,便随意地装在了自己的兜里,作为一个小小的珍藏品。

可血衣楼也不乏聪明人,在第一夜过去,黎明时分到来时,

第三楼的楼主赵割翘腿坐在大椅上,一边优雅地吃着不知名的肉,一边静静听着战况的汇报。

无论是自己楼中的杀手,还是那些散步书册的神秘人,都有死有伤。

灰色里,一个染着血迹的麻袋被放在了他面前。

麻袋打开,露出其中一张少女的俏脸,那俏脸满是血污、淤青、污秽,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赵割丢下餐刀,抆了抆嘴。

观察了一眼,道“都是这么年轻吗?”

他部下的杀手道“是。”

赵割问“死了多少人?”

杀手道“因为是大生意,周边各楼都倾力合作,派出的甲级杀手远超原本四十多个,而是一百九十六人。

乙级杀手三百五十二人。

各杀手按照地理位置赶赴最近的目标。”

赵割问“结果呢?”

杀手道“还未统计完成,因为各地域相差甚远,所以约定的时间是两天后。”

赵割喃喃着“两天后”

他又挑开裹屍麻袋,在那少女俏脸上吸了吸,“你们还是一样的疯狂,这么可爱的女孩,这么美好的年龄,就这么被你们折磨死了。”

杀手也不说话,这在血雨楼是传统,没什么好说的。

赵割道“发现呢?”

杀手递上了一块令牌。

赵割看着那令牌半晌,微微皱起了眉。

他眼珠子转了转,收好令牌,“两天后统计了结果告诉我。”

说罢,他转身远去,他要把这令牌给他的“上层人物”看一看。

“不许抄了!”

“谁都不许再抄了!”

“妖言惑众,这哪里是什么功法,这分明是欺世盗名,骗人的东西。”

“来人,赶他们出去。把书册剿下,让他们滚。”

客栈前正耐心解答着武者问题的神秘少年微微抬起了头。

面具后的那一双眸子冰冷沉寂。

但他耐着性子道“这些功法不是妖言惑众,其中每一页,每一章都蕴藏着通达高等境界的力量。

可让任何人成为武者,只要愿意努力,愿意付出辛勤,就可以成为强者,只要稍稍学会一点武功的人都可以明白。

至於欺世盗名,无名无姓,谈何盗名?”

包围着神秘少年的那群人冷笑道。

“你就是欺世盗名!”

“你这种人,我看多了。”

另一人笑着抓过那摊放在前供人抄录的书册,看了几页“啧啧啧,还高等境界的力量,我怎么看不懂,这分明就是引人入迷途的东西。”

“不错,你若是真无辜,我们调查清楚了自然会还你清白,书册我们剿了,你随我们走一趟吧。”

神秘少年静静问“你们是什么人?”

“小兄弟,你放心,我们乃是名门正派的人物,在调查清楚事情后,会还你一个公道。”

神秘少年真诚道“先生只是希望能让更多的人习武强身,毕竟大劫到了,乱世到了,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不好么?”

那翻着书册的人笑了起来“啥大劫?我们这是歌舞升平的盛世!”

神秘少年顿时沉默了下来。

话已到了尽头。

但刀才到了刚刚拔出的时候。

没有人看到他如何拔刀。

他的刀以一种梦幻般的方式斩了出去。

璀璨夺目,悲凉如秋,萧瑟而孤独,虔诚而炽热,一往无前,天衣无缝。

刹那后,

拔刀声与收刀声,近乎同时响起。

风吹雪闭上眼,抓过书卷,轻轻掸了掸被那男人脏手摸过的地方,然后走出了屋门,而不看身后

那一地已经身首分离、眸子里还未来得及露出惊惧的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