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马敬熙患得患失,高弦在远东交易所的地位,虽然比不上李福照、汪启明等创始人,但作用实在是太关键了,堪称香江股市里为数不多的消息灵通人士。
因此,马敬熙试探道:“高先生,等你的经纪牌照转移到高益公司后,你可就算是完全自立门户了,希望到时候,我们两家依然可以保持合作关系。”
高弦正色道:“马老板,我高弦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人,您有什么差遣我的地方,尽管还像以前那样吩咐。”
心中对高弦的表态,十分满意的马敬熙,哈哈大笑道:“高先生言重了。我混迹生意场这么多年,别的本事不敢说,看人的眼光还是自信有几分的。以你目前的发展速度,用不了多久,便会一飞冲天,老朽可不会没眼色地差遣於你。”
高弦跟着笑道:“我就算能借马老板的吉言,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也不敢忘了,飞得多高、就摔得多重的古训,到时候还请马老板在后面拽着我的尾巴,免得翘上了天。”
听高弦讲完,正在喝茶的马敬熙,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他连忙放下杯子,用手帕抆了抆嘴,然后才顾得上点了点高弦,莞尔道:“高先生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少年老成,没想到也有调皮的时候。”
高弦附和道:“和马老板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感觉越来越亲切,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这话我爱听。”马敬熙老怀大畅道:“其实,你和永达年纪相仿,我一直都视你为子侄的。”
随着可能发生的隔阂彻底消失,高弦沉吟着说道:“马老板,我曾经反覆琢磨过,或许,高益可以和香基证券,有新的合作领域。”
马敬熙饶有兴趣地一挑眉头,“愿闻其详。”
高弦稍微想了一下话题的切入点后,缓缓地继续说道:“远东会开业两个多月以来,交易大厅外的‘金鱼缸’前,人气日增。我们可以从这个环节清楚地看到,相比於之前的股市利好行情,对股票感兴趣的普通人,越来越多。”
“不错。”马敬熙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究其原因,现阶段香江普通民众手里的财富,比最近一次牛市的时间——十年前,要殷实了许多,自然而然地便有通过炒股,来增值财富的需求。”
“南丰股票挂牌上市后,之所以能够升水幅度如此大,便和社会上大量闲散资金进入股市,脱离不了关系。”
“这个群体,我们姑且可以称为‘散户’。”高弦目光炯炯地接话道:“不知道马老板有没有注意到,随着燕京方面明确表态,保持香江的稳定局面,东南亚那边包括马来亚、爪哇在内的,对当地华人日渐不友好的局势动荡地区,便开始有资金,源源不断地涌向香江。”
“高先生观察入微,情况确实如此。”马敬熙不由地被高弦带着思索起来,“香江股市的行情利好,於此同样有关。”
高弦微微一笑,“那么,马老板觉得,这些外来的东南亚资本,和我们之前称为‘散户’的本地资本,有什么相同之处吗?”
“这些外来的东南亚资本,来到香江后,肯定是面对着人生地不熟的局面。”马敬熙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两类资本,都对香江股市有着浓厚的兴趣,但却苦於自己水平有限,不够专业。”
高弦赞同道:“所以……”
“所以……”马敬熙抢着说道:“他们需要周到细致的谘询服务,可当下的香江,
还没有此类服务。” 高弦微笑着补充道:“对於‘散户’而言,提供培训服务或许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