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温家内部两支明争暗斗稍有了解的人,就都会明白高弦提问的言下之意。
卓凤南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的回答,又让高弦有点惊讶。
“可能高先生还不知道,温家的直系成员已经不多了。”卓凤南唏嘘道:“因为在英国发生的一场车祸,温夫人和温小少爷当场身亡;温大小姐虽然幸免於难,但因为伤势,至今仍然不良於行。”
“我来请高益运作的这个信托,相当於温家进行一次财产分割,以保证温大小姐和她的女儿将来生活无忧。”
“当然了,剩下的绝大部分,就归温大少爷执掌了。”
高弦惊讶地一挑眉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卓凤南稍微回想了一下,“应该就是高先生在米国遭遇绑架后不久,当时香江媒体的焦点都集中在高先生的安危上,而温家和温大小姐的夫家石家又都不愿意过多提及此事,甚至还专门找了几家大报做了专门的沟通,所以外界知情者不多。”
高弦恍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不免嘀咕一句,温恩辉够狠!
“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个信托是温家哪位成员授意呢?”高弦直指问题核心道:“是温爵士,还是温恩辉这位温氏集团的掌门人,或是温恩洁?”
“这项工作是温爵士的助理布置给我的,文件上也有温爵士的签名和印章。”心领神会的卓凤南斟词酌句道:“我觉得,温大少爷应该知道这件事,并且没有异议。”
说到这里,卓凤南脸上闪过一丝怅惘之色,“至於温大小姐,我已经见过她了,同样没有说什么。”
“中过一次风的温润昌,因为年老体衰,无法处理太多事务,便索性分家了事啊。”高弦心中猜测。
估计这个决定,温润昌也是无奈之举。按照他的心意,温氏集团的继承人应该是自己的小儿子,可这位温小少爷还没等接受完英国的高等教育就去世了,那就只剩下温恩辉这个唯一选择了。
毕竟,温润昌再不待见温恩辉,但温恩辉终归还是温润昌的亲生儿子。
与此同时,为了照顾因为车祸而落下残疾的温恩洁,同时也避免其在石家落得一个晚景凄凉,温润昌便给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安排了一个信托。
想必,温恩辉也不介意以此,将温家内部的关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那么,问题便只剩下一个了,温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就算要成立信托,完全可以让温氏集团自己做嘛;即使碍於温恩辉在温氏集团全面掌权了,也可以找英国那边底蕴更足的相关机构。
听高弦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后,卓凤南笑道:“高先生实在太谦虚了,高益在香江金融界的崇高地位,没有任何人敢怀疑。”
“现阶段的投资方向,实在是让人无所适从。”
“原以为,股市只有香江这边崩溃,但一场全球石油危机,使得世界其它地方的股市比香江的股市,好不到哪里去。”
“买米国债券吧,可美元贬值得从原来的一盎司黄金三十五美元,变成现在的一盎司黄金二百多美元了。”
“简而言之,就算英国那边的老牌投资公司,都有不少看走了眼,还是近在咫尺的高益,这几年的表现更让人心服。”
高弦被恭维得受用地点了点头,“好,这个项目,高益接了,而且肯定做成一个业界典范,以招揽更多的类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