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成语气沉重地说道:“夏鼎基爵士,您也知道,高爵士在香江金融界和商界的举足轻重地位,如果高爵士遭遇不幸,很可能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银行业危机和港元危机,死灰复燃,所以,我恳请正府在救援方面一定要竭尽全力。”
“明白,我这就去向督宪汇报。”夏鼎基放下电话,脚步匆匆地去找港督尤德。
……
港督府,港督尤德疑惑地问道:“加拿大国会上议院办公室打来的电话?”
“是。”秘书恭敬地递过话筒,低声解释道:“易慧蓉议员,高爵士的夫人,易家的大小姐。”
港督尤德心下了然,毕竟,香江出去的人物混得特别出息了,香江这边肯定要做好功课,留待备用,何况还是高爵士的夫人。
“易慧蓉女士,您好。”港督尤德接过话筒,非常客气地问候道。
“打扰督宪了。”易慧蓉语速很快地说道:“我听说,我丈夫高弦搭乘的一架国太航空航班出事了,麻烦您帮忙打听一下,好吗?”
“好,好。”港督尤德一边下意识地答应着,一边脑袋嗡嗡直响,高弦本来就是香江的大人物,最近更是因为外汇基金管理局而万众瞩目,真要出事了,麻烦得紧呐。
“那就拜托了,先这样,我再联系一下撒切尔夫人。”易慧蓉那边先挂掉了电话。
这时候,辅政司夏鼎基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督宪,高弦搭乘的那架飞机,出了意外……”
“我已经听说了,高弦夫人易慧蓉刚打来电话过问。这件事处理不好,必然引起轩然大波。”港督尤德直皱眉头,外交官出身的他,本能地预感到,如果机毁人亡的结果真的出现了,这可不仅仅是一场民航客机灾难。
辅政司夏鼎基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最近这段时间,香江各种势力之间的博弈非常激烈,高弦要是真出了事,可以预见地,必然漫天飞舞阴谋论,英国人最先撇不清关系。
已经在来港督府的短暂途中做过紧急功课的夏鼎基,建议道:“督宪,为今之计,第一,立刻联系马尼拉方面;第二,让太股和国太的人过来汇报详细情况。”
……
昨夜研究美股的展培忠,从熟睡中醒来。
随手打开电视机后,他一边端详着酒柜里的藏品,一边琢磨,随着高爵士成为外汇基金管理局的总裁,高益能够发挥的空间肯定相应更大,而跟着刨食的自己,也必定机会更多。
漫不经心当中,展培忠突然听电视机里隐隐约约地播报道:“本台得到最新消息确认,这架陷入危险,正计划备降马尼拉国际机场的飞机,其旅客名单上有香江外汇基金管理局总裁高弦爵士、正府副财政司翟克诚爵士。”
啪地一声,展培忠挑好的那瓶红酒,摔在了地上,他顾不上心痛,几个箭步,窜到电视机前, 盯着屏幕上的跑马灯字幕滚动新闻,喃喃自语道:“这是天要塌啊!”
过了好一会,展培忠才反应过来,他跳到电话旁,飞快地拨出号码,指示交易所里的出市员,赶紧把手头上诸如太股香江、太古地产、香江飞机工程等等和太股、国太航空有关的股票,统统都抛了。
出市员还挺尽职地提醒呢,展生,太古一系的股票表现真挺不错,甩出了怡和好几条街,全抛了未免可惜。
展培忠急得直跺脚,赶紧抛,晚了的话,就轮到我可惜了。你们在交易大厅里面,哪知道外面的天翻地覆,高爵士搭乘的飞机出事了,太股拿屁股也赔不起啊。
……
资本市场向来敏感,有时候,谁跑得快,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像展培忠这样的经验老道玩家,一旦如惊弓之鸟那样展开止损行动,惶恐情绪便会不知不觉地迅速蔓延开来。
香江金融市场又开始动荡了,这次从太古一系的股票开始。
这时候,太股集团董事会主席施约翰、太股香江董事会主席邓肯·布吕克、彭励治他们已经吓尿了。
本来,三人凑在一起商量,如何更好地安置彭励治这位太股一系向港府输出的高端“人才”呢,论起来,彭励治是邓肯·布吕克的前任,不能卸磨杀驴啊。
结果,噩耗突然传来。
本来空难就非常麻烦了,结果还牵扯到了高弦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人物,施约翰本能地开始担心,太股不会也像彭励治那样,背锅吧。
等港督尤德亲自打来电话,要他们过去介绍最新情况时,施约翰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