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王妃难宠(上) 朱轻 5103 字 12个月前

第五章

他是什么意思?听到他嘴里吐出来的字句,让她一下子愣住了。

「可不可以,遥夜?」低低的询问,如同深夜里诱人心魂的恶魔般让人心醉。

可惜,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残酷。

「你是什么意思?」她不懂、不明白,她嫁与不嫁,跟爷爷、楚随瑜又有什么关系?

「不懂吗?」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把话说清楚,「袁大通,你认识的是吧?」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就算以前只是听过名字并不熟悉,但如今也是想不熟也难,就是那个男人,主使着下药将她迷昏,再将她毫无尊严地送到龙庭澹面前,任他恣意轻薄。

这件事,她也是从龙庭澹的手下关千里嘴里听到了,关千里的原意,是不想她误会龙庭澹是一个无耻之徒,才向她将事情解释清楚,可是听完之后也不能消除她对他的恨意。

就算最初的起意,不是他龙庭澹,除了占有她,他还可以有别的选择,春药再厉害,也不是无法可解的,他很明显的,就是要夺了她的清白,这点罪无可恕。

「前日,他已经被我处斩了。」身犯贪污渎职的大罪,已经是死罪难逃,再加上这么多年为了谋取暴利,他还背负了许多条人命,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直接处斩,还算便宜了他。

想到法场上袁大通的怒吼,龙庭澹冷冷一笑,他做事一向都不拘礼数,又怎么可能被一块死沉沉的金牌给吓阻?再说袁大通可能连死都没有想到,当初他找顾遥夜当作取悦他龙庭澹的礼物,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找的不是一个保命符,而是催命符,就是顾遥夜,让他毫不犹豫地将袁大通直接处死,连秋后都懒得等。

死得好,顾遥夜也在心里冷哼,对於那个加害她的罪魁祸首,他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消她心头之恨。

「而与他相关的人,也根据罪行的大小,或杀或流放。」看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女人一眼,「包括,史成望。」史成望只是利字当头,做的恶不算太大,流放就足够了。

「他的事与我无关。」那个被称为爹的人,除了给她一滴精血之外,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别的联系,何况这次的事情,让她对他仅有的一丝丝亲情都彻底斩断,他的下场,她连问都懒得问。

够冷,龙庭澹在心里叹气,这个女人,果然与众不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要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才算可爱,偏偏他就是喜欢她那种清冷的气质,真是造孽。

「至於顾家嘛……」故意拖了下话语,看她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好自己说出来。「没有很明显的犯罪证明,顾家与袁大通的事情有关。」

这不就结了?他到底是想拿这个来威胁她什么?

「但也不是说无关。」他话头一转,认真地望着她,「史成望与袁大通勾结,这是铁证如山,而顾誉东作为顾家的主事者,说他一点都不知情,这就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史成望的事情,顾誉东很难洗得清嫌疑,主要还是要看审案的人相不相信。」而那个审案的人就是他。

「你明明知道,我爷爷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听出门道来,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也定定地回望她,「顾誉东流放不流放,与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判他的罪,天下有谁敢说我审错了?」狂妄地接着说下去,「判与不判,对我来说一点损失都没有,怕只怕,他年纪太大,捱不过流放之苦,你身为孙女辈的,又於心何忍?」

「你!」好卑鄙!本来还以为他除了强夺了她的清白,这几日的相处,让她认为他还不算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原来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他其实比袁大通这些人还要坏,他的坏,是明目张胆,袁大通还有他龙庭澹来治,可是龙庭澹,全天下又有谁可以治得了他?

「还有楚随瑜,你知道的,朝廷三年才开考一次,而恩科呢,就更加少了。他等得这么辛苦,才有这次的机会,可是想让一个无名的秀才终身失去应考的机会,你想想看,这种事情对於我来说,会是多难的一件事情?」根本就是简单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你、你不会的。」她难以相信地摇着头,「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要对一个无权无势的秀才做这种事情?」用特权来压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傻丫头。」他无奈地叹息着,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彷佛对她的问题非常没办法一般,「你不知道,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时,可以有多疯狂。」他想要得到她,哪怕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他也会去做,何况只是区区两名不相干的人,这才是他龙庭澹的本性,嚣张狂妄,根本就不理他人的想法。

「得到我?」她的眼瞳里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你明明、明明已经得到了。」他们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还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看出她的疑问,他直接给予答案,「你以为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既然看中了你,一夜又怎么够?」

痛恨地望着他,他到底是想怎样折磨她才能甘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缠住她不放?

「现在告诉我。」靠近她的耳畔,感觉到她的身体又变得无比僵硬,「你顾遥夜,要不要嫁我龙庭澹为妻?」

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脑海里闪过千万个骂他的辞汇,可是却张不了嘴骂出来。

「你,不会的、不会的。」她摇着头,拒绝相信一个堂堂的王爷,就算行事有些乖张怪异,但从他做的事情来看,也还算正直,他应该不会为了得到她做那种事的,不会的。

「那你要不要来赌赌看?」抬手卷起一束垂在颊畔的青丝,轻轻一嗅,那种自然的莲香,让他心动不已。他想起了那晚狂野的欢爱,整晚傍在身旁的如莲女子,那一身如冰似雪的娇嫩肌肤,还有……别有深意地望了望她包裹在丝质衣裳里的胸脯,感觉情慾似潮水般涌上。

她,不敢赌!试问天下,有哪一个人敢拿自己最亲的人的性命和最心爱的人的前途来做赌注,而且还是跟一个根本就没有人格可言的男人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会输,她只恨,只恨为什么命运要让她遇上他。

「我不会爱你的,恨是我们之间唯一的感情,就算这样,你也要娶?」她想不明白,一个拥有天下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强逼一个女子?

如果她是什么美得风华绝代的女人,那也勉强算了,可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样的姿色,也只能算得上还可以。那么,他执着於她的理由是什么?在他已经得到她身子的前提下,干脆玩过就算了,还要娶回家干吗?

「无所谓。」听了她的话,他漂亮的狭眸稍稍一暗,只是语气里还是那种不在乎的调调,「来,亲口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疼痛如同针扎一般直直地刺入心窝,她感觉到连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伤痛,努力地张了张嘴,最后终於干涩地挤出那句话来,「我愿意。」从这一刻开始,她对他,只剩下纯粹的恨意,恨他的强占与逼迫、恨他让她离自己的幸福越来越远、恨他夺走了她人生最后的意思希望,连想念都没有留一毫给她。

如果他要娶,那就娶吧,但是他娶到的,永远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也许连躯壳,他都拥有不了……

「那好,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来祝贺一下吧。」抬起她苍白的脸蛋,吻上了那冰冷的双唇。

就像在吻着无生命的雕塑般,她的双唇没有温度,也没有丝毫的反应,而她的大眼里,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嫌恶与排斥,她不喜欢他的碰触,一点都不喜欢。

龙庭澹压下心里那种被伤害的感觉,这其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内,用手段去得到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本来就不指望她会有多配合,不过没关系,他会去改变这种状态的。

将她僵硬的身子搂抱入怀里,薄唇带着前所未有的热情在她唇上辗转着、轻揉着、吸吮着,舌头慢慢地舔过她的嘴唇,留下暧昧的湿痕。

他到底在做什么?震惊在顾遥夜的心里如同丢下炸雷般,这种行为对她来说,是陌生而且放肆的,在与楚随瑜一起长大的十几年里,他们感情亲密要好。可是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知书达礼的秀才,感情虽真挚,但很纯洁,最亲热的,也不过是曾经情到浓处落在她唇上的几个如同蜻蜓点水般的浅吻。

像这样的亲吻,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种震撼,虽然在那个狂乱的夜晚,他们之间已经做过最私密、最亲热的床事,但那晚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充满着混乱,在药性之下,细节方面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她还是没有反应,这不禁让他有些挫败,自从他知人事以来,吻过多少女子、抱过多少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不在他的怀里迷醉不已的。如果她顾遥夜是那种天生对这种事情冷感的女子,那也算了,可是那晚的她,明明热情狂野,可见她的天性不是冷感。

还是不是她心里认可的那个人,就不可以?一想到她对他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感到不舒服,就算现在不能得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身体臣服在他的身下,一旦身体被征服,要得到她的心,也不会是一件太难的事。

本来只是想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在她的无反应之下,激起了他纯男性的占有慾望,大掌抚过窍背,直接搂住那细细的腰肢,将她一把抱起来。

「你要干什么?」她惊呼着,克制住自己想搂住他脖子的冲动,这样突然被腾空抱起,受到的惊吓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