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给我喝、酒?」
轰——耳膜要破了,头也被这声嘶吼搞得快要裂了。
小学老师告诉我们,诚实是美德,但没有告诉我们,太诚实会点燃原子弹!
「还给我喝醉——」苏艳艳在电话那头气到七窍生烟。「喝醉?喝醉?你喝醉?」不停的跳针,因为太过震惊。
「对不起啦!妈咪,我不是故意的,就、就……」心情不好,借酒浇愁。
「你不知道喝酒会误事吗!我小心翼翼盯着你,结果我才离开多久?不过三个月,你就给我喝酒还喝醉!是谁?谁灌你酒的?对方有什么企图?你有没有失身呀?」
「妈咪……」糟糕,她才讲了部分事实就让妈咪气到快炸掉,如果她现在再全盘托出,会不会把妈咪气死?
「没有别人灌我啦,是我自己要喝的。」她是不知道别人有什么企图,但是她的企图很明确,就是要借酒浇愁,看能不能麻痹自己的心痛。「因为我心情不好……」
「干么心情不好——喔,你想我吗?」苏艳艳原本想骂女儿一顿,但听见女儿语气这么幽怨,心都揪了起来。
对哦,她们母女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女儿想妈妈,心情不好,这很正常的!尤其过年期间,她也不能回台湾,得陪老板到欧洲区,处理他制造出来的「危机」。
想到过年女儿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台湾,苏艳艳就想去把老板碎屍万段。
「啊……嗯,对,妈咪我好想你。」苏以蕗小手在底下打了个叉叉。
她是想念母亲,但是借酒浇愁的原因,不是太想妈咪,而是因为喜欢吕舜的这份心情,太伤她的心。
「好可怜好可怜好可怜……」苏艳艳心疼欲绝的喊着,如果女儿这时候再她面前,她铁定会把女儿抱进怀里用力给她「秀秀」。
「那昨天谁送你回家?不会是男生吧?有没有失身啊你?」
哎唷,怎么话题一直这里打转啊?「妈咪,你不要一直问奇怪的问题啦!」因为回答不出来,苏以蕗恼怒地低吼。
「好啦好啦,开开玩笑也不行,小气鬼!啊,小蕗,妈咪要去忙了,你乖乖的哦,Bye——」
妈咪的疲劳轰炸总算结束了,但她的头,更痛了。
为什么妈咪就这么认定,喝醉的她会失身呢?
虽然——她,真的也失身了……
「跟你妈咪讲完了?」
这个声音好近,近得就像是在她耳边,贴着她的耳朵讲话——哦不,真的是在她耳边讲话,近得他双手往她身侧一撑,她就被困住。
「舜、舜哥!」苏以蕗吞了吞口水,眼睛根本不敢乱瞟。
「你告诉她了?」吕舜上身未着寸缕,下身仅围着一条浴巾,发梢带着湿意,表情紧绷,没有平时温柔和煦的摸样,反而带点邪。
她不懂,为什么事情会成这样呢?她怎么会糊里糊涂的跟舜哥上了床呢?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她要喝酒?妈咪讲的没有错,喝酒会误事啊!
「我……嗯。」苏以蕗不敢讲实话,含糊带过。
「她同意了?」吕舜眼一眯,看她心虚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没有讲。「无妨,无论她同不同意,我们都得去登记。」他一反过去温柔的口吻,变得非常强势霸道。
「什么?」她傻傻的看着变了一个人的他,怀疑自己现在遇到的是披着吕舜外皮的外星人。
「结婚登记。」连问她的意愿都没有,吕舜迳自决定了,而她听见他的宣言后呆掉的表情,着实取乐了他。
结婚是计划中的一环,只是时间提早了一点……谁教昨天晚上,咳,喝酒误了事。
他昨天气急败坏的把酩酊大醉的她带离尾牙宴,懊恼的想着他都已经把灌酒的阿聪拎走了,为什么她还是可以把自己灌醉?
他带她回家,不让其他下属代劳,之后更不可能把醉得又哭又笑的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她空有酒胆,没有酒量,吐得乱七八糟也哭得乱七八糟,中间讲一堆没人听得懂的话,然后,她就睡着了。
简直是难为他这个大男人……嗯,怀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他为她脱下衣服,抆拭身体,努力的克制,可惜最后功亏一篑。
因为她半夜醒来,撅嘴半清醒的一直哭,无论他怎么安抚都没有用,她哭得好伤心。
他心急如焚,却问不出她伤心的理由,看着她哭泣,却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舜哥对不起,对不起……」她拚命的哭,拚命的对他说对不起,最后最后,才抬起哭肿的眼睛,对他告白。「我知道不可以这样,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喜欢你,呜……」
而他整个人呆掉。
这死丫头哭哭啼啼的拚命说对不起,哭得这么伤心,只是因为……喜欢他?
「我知道你已经有莲了,莲很好,可、可是我……」
接着她按捺不住……或许说酒精作祟,她做了她平常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
主动跨坐在他腰间,捧着他的脸,把脸凑上来强吻他。
没有半点技巧可言的吻,只能用生涩来形容,而且还粗暴的要命,不但撞痛他的牙齿还与他额头对撞。
一点也不罗曼蒂克的吻,却让他动了慾念。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他不可能让她逃离他掌心,所以……
好吧,他就是变态,趁人之危的吃掉他属意很久的小红帽,而且一次还不够,他吃了两次、三次……意犹未尽。
直到今天中午,他被尖叫声惊醒。
「这没有什么,干么结婚登记?我、我们都喝醉了,我不会告诉别人,这只是酒后乱性而已!」
看她一副不要他负责的态度,他怎能不生气?
好你个酒后乱性!最好有这种东西,这世上只有借酒装疯,哪来酒后乱性这种烂说法?
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不争取呢?最好醉到摊平的男人还举得起来啦,呸。
「但这是你的初夜。」吕舜被她气到了,眯眼,故意挑起床单上干的落红。
「於情於理,我都得负责。」
「那个不……」不用了,苏以蕗不敢把话说完,不知为何,看他用极为优雅的手势拿起沾了落红的床单,她就觉得……好可怕啊!
「我娶你。」吕舜宣告说。
「这……不必吧?」苏以蕗吓掉下巴,他的负责就是发生关系之后,娶她吗?
「我说我娶你,我家里没有准备保险套的习惯,我们发生关系,你可能会怀孕。」吕舜直白地回答。
「舜哥,可是你……你已经有莲了,莲她一直都很相信你!」但是她却打破了他们的和谐,她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也是她痛苦的原因。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娶她难道就是解决方法?
那具有法律效力,让她可以理所当然待在他身边,贪恋他给予的温柔疼惜,在名义上拥有他的关系。她很想,但是这样对吗?
「我跟莲的感情,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变质。」吕舜沉吟了一会儿,看她苍白懊恼的脸庞,原本想坦白他和莲欺骗世人的计谋,告诉她后,就可以化解她的烦恼,她就不担心了,会快快乐乐的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人。
但是,能多久?会不会有一天,她就像她母亲那样,说走就走?
不,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吕舜像谈公事那般,严肃地对她道:「你不同,你是苏以蕗。」
所以他吃了之后就决定打包带回家。「我们现在就去登记。」他不让人有从他身边夺走她的机会,而她,也休想逃。
「不对吧,爸爸过世还没有三年,还在守孝期间……」等等,她有答应要登记结婚吗?不是这样吧!「舜哥,应该有别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正因为还在守孝期,所以仅有登记。」原本他也是打算慢慢来,至少还有两年时间,小蕗还小,再让她玩几年,接触一些人情世故,洗练了也成熟了,他在旁边盯着看着,到她够大了再出手也不冲。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这个人,到嘴的猎物就不会放手,尤其是这头他窥见很久的猎物。
既然都已经吃了,就休想他会吐出来。
「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他咄咄逼人地质问。「我们上床了,我再也没有办法把你当成妹妹。」因为他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的逗着她,霸占她的念头不断涌现。
「如果……」她离开呢?回到过去八年如平行线般没交集的日子,不再见面,不再说话,再也没有他的温柔。
不,她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没有他在身边,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可是她可以这么自私的独占他身边的位置吗?莲……一直对她很好,是个没有架子的女生,如果有姐姐,她希望自己的姐姐就像莲一样,漂亮又温柔。
「可是莲……」苏以蕗还是记挂着丁莲,她本来就是吕舜的女朋友,全台湾甚至全界都知道,名模丁莲的男人叫吕舜,每一个人都在等他们两人的好消息。
如果,她没有借酒浇愁……
她真的不想让莲的笑容消失,真的不想。
「莲短时间内不会回台湾。」一抹流光快速闪过吕舜的眼。「等她回来,我会向她解释。」
依照莲那种性子,知道他背地里搞的手段,绝对会目瞪口呆然后咒骂他变态,对女生极为护短的她,绝对会一五一十告诉这丫头「真相」。
所以目前,还是瞒着吧。
爱情需要一点危险和考验,他打算等,等到他确定她不会离开他的那一天再告诉她,莲不是问题。
从以前到现在,他眼中只容得下一个小女孩,他一直等她长大,只想把她带回家当老婆,而现在,他正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