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说话不腰疼!」慕容仲达冷哼了两声,才道:「大公子,说实话,我慕容家损失了邱,何两大高手,也算对的起贵府了。不过,看在大公子的份上,就再帮贵府一次,在下已经同志谭管家的谭玉碎夫妇尽快赶往松将。」
沈熠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可也知道绝不会是一般庸手,自是喜得连声称谢。而我在帷幔后面却暗骂齐放和慕容千秋是一对滑头,英雄贴同得如此兴师动众,让那些标榜自己狭义的名门正派少了许多回旋的余地,而沈家许下的丰厚利益也让那些黑到眼红,只是沈家就像在风雨中飘摇的一条船,不知是能破浪前进,还是就次沉没,先期的投入就大有讲究,看起来司马长空与沈家有旧,乐绍翁也军方联系密切,实际上司马虽然对大江盟忠心耿耿,可他有勇无谋,乐绍翁更是在同盟会里碍手碍脚,放在沈家倒是让同盟会清净了,而谭玉碎夫妇本就在养伤,根本派不上用场,眼下正好废物利用。
想到齐放和慕容千秋的手段,我手上不由使上了力气,如姬吃痛,却不敢言语,只有尾巴摇来摇去,有一下正扫在我的脸上。
「这么灵活?」我暗自好奇,伸手一摸,却哑然失笑,早猜到那尾巴是插在菊蕾中,可见她竟如活物一般摇自如,还以为自己猜错了,不料摸到的依旧是那泛器细小褶皱的菊花,想来这也是长期艰苦训练的结果吧!
就听外面万里流沉吟到:「大江盟的慕容世家衣薄云天,不愧是我辈楷模,敝门当附骥尾,这样吧,敝门就派胡一飞协助大公子!」
「真是感人呢!」唐五经感慨道:「在下在敝门无职无权,是个闲人,不敢代表敝门,只是在下和沈二公子交厚,为他报仇雪恨是义不容辞!不过,事先声明,一旦敝门另有安排,则恕在下失礼!」
「如此一是足感恩惠了!」沈熠忙道。
一旁的孙妙终於开口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替恩公报仇一事还要仰仗诸公,择日小女子将献技於沈府,以助军威。」
众人有是议论了一番,可除了唐五经已经明确表示从现在开始就留在沈家以外,其他人对已放人员进驻沈家的日期都是含糊其词,似乎都是在提放着其他人,江湖黑白两道在沈家的合作注定了要以尔虞我诈开始,至於如何收场,或许只有天知道了。
鼓敲三更,众人告退,只有孙妙留了下来,说是想要提沈百万守灵,沈熠虽然已经困顿不堪,却不忍心驳了孙大美人的面子,只好强打精神,陪着孙妙守在灵堂。
「孙大家与先父有旧?我都不知道呢!」沈熠没话找话。
「令尊没和公子说起过吗?」可能是见沈熠摇头,孙妙沉吟道:「令尊守口如瓶,自有他的道理,可我也不欲一段狭义心肠就此埋没。我自幼而孤,被人卖进青楼,幸遇令尊将我救出火坑,又送我去江南着名琴师曲凤梧曲老师家学琴,期间历时五载,所需银两俱有令尊所出,艺成之后,我有心相报,却被令尊言辞拒绝,就连他的寿诞我想前来贺寿,他都不许,怕坏了我的名声,种种关爱,真让我无以回报!」
妈的,难道孙妙是沈百万的私生女,要不这老家伙怎么会轻易防过这么一个大美女?!若不是知道孙妙守身如玉,我早就把沈百万的举动和某种龌龊的勾当联系在一起了,然而听孙妙的意思,倒是沈百万自己放弃大好机会,除了是他女儿这个解释,我实在想不出一贯卑鄙无耻的他有什么理由变的如此高尚。
要在沈熠的头脑还算清醒,虽然他老爹和孙妙之间的事情匪夷所思,让他「噢!」「是吗?」「竟是这样!」地惊讶了好半天,可总算没说出「那干脆回报我吧」这样激动人心的话来。
一时间灵堂里只听见孙妙的抽泣声,半响才听沈熠问道:「听说你半年前见过先父,可我记得哪次您在松江只停留了两晚,怡红楼一晚,俞知府第二晚,日程排得满满的」
「那大公子记不记得,我在俞知府演出的那一晚,贵府晚上来了一为客人呢?」
「原来孙大家真的就是那为曲悠姑娘!」沈熠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先父吩咐说曲姑娘的马车可直接进内院,只是这三年来,您来了七八次,我只见过您两面,却都蒙着面纱,弄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就是您。」
「不想让令尊为难,便借用了老师的姓氏。」孙妙解释了一句,又请求道:「如果方便的话,明日可否让我去还翠楼一趟?」
睹物思人,也是常情,沈熠自然一口答应。孙妙谢了一句,边跌做在灵前,看帷幔上的影子,石斛是拿去了本经书,果然就传来了喃喃的颂经之声。
「真是麻烦哩」
从孙妙要求守灵开始,我就头疼起来,他守在灵堂里,却把我堵在帷幔后无法出去。其实灵堂里已经没有外人,倒不怕和孙妙相见,只是听了人家的秘密,彼此难免尴尬,在帷幔后躲一晚原本也未尝不可,可惜在我房里等我的不是旁人,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解雨,萧潇,无暇她们能乖乖地守在屋子里等我,解雨可就难说了,事实上,她现在还没到灵堂来,已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
想来想去,还是出去见孙妙一面吧!刚拍了拍如姬的屁股,就听「吱扭」一声,灵堂大门已被人推开,接着传来解雨惊讶的声音:「噫?孙姐姐,你怎么在这?!」
我连忙按住正欲起身的如姬,心中一阵苦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示意如姬不要出声,正待闪身出了帷幔,却听孙妙讶到:「雨妹妹,怎么是你!你不是和大少去了军中吗?」
我脚步顿时一收,心中一楞,我和解宋两女参加剿倭营的事情,只告诉了宝亭她们和六娘,并没告诉过孙妙,她是如何知晓的呢?
而解雨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回道:「谁让他和沈大公子是朋友呢!听说沈家有事,我们就过来了。」听孙妙说是来拜祭沈百万的,她便问沈熠道:「我家相公呢?」
「动少?噢,他去那个,啊」沈熠还在支吾,两女的身子似乎已经转向了帷幔,我心中暗暗叫苦,解雨六识敏锐,就算听不到我的呼吸,可是如姬却瞒不过她,果然帏幔上的身影突然急剧扩大,「唰」的一声,帏幔一下子就被拉开了一半。
「咦,这是什么?」
解雨总算机灵,见到躲在另一半帷幔后的我挤眉弄眼的,便知道我现在不想献身,可他看清楚如姬的模样,脸上立刻布满了冰霜,只是倒楣的沈熠做了替死鬼。
「哇,是个大美女呢!」她把如姬拽到沈熠身前讽刺道:「沈大公子,你守的好灵呀!」
说着,拉起孙妙道:「咱们走,和这种人在一起,污了姐姐的名声!」竟硬拉着孙妙出了灵堂,只剩沈熠尴尬地冲着他们背后喊道:「我,我想起来了,动少去了怡红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