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远却只是摇摇头,“去吧,都去。”
“小恩说,贺芷兰到了京都上大学,还在找父母,她整整找了十三年,而我们……”顾奶奶泪如雨下,“我们身为长辈,身为她的亲人,却不过堪堪找了几年,就先她而放弃了。”
病房,每个人都在抹泪,哪怕是顾恒远和兰励这样的大男人,都红了眼眶,顾恒远转头,甚至在偷偷抹着眼泪。
人心,是矛盾的,或许,这一刻,他们都在期盼,顾恩说的是真相,又在隐隐暗自祈祷,这些,都是顾恩编出来欺骗他们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在没有比这个真相更残酷的。
这就像一把刮骨刀,架在人的骨头上,随时,就要一点点的剔骨剥肉,叫人生不如死。
远离城市喧嚣的小山村,依旧是晴空万里,贺家一家四口,再山地里忙碌着。
当然,贺芷兰这个被三个男人宠到心里的自然是不被批准下地,她就半躺在树下的大石头上,拿着地瓜叶扇着风,脑门上扣着一顶斗笠,穿着防蚊虫咬的长袖长裤,时不时的将脸上的斗笠拿起来,朝着那边挥着锄头在给地瓜下肥料和除草的贺腾看过去。
好几眼里,总有那么一两次会和贺腾的眼光默契相遇,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相互对望了两眼,他未停下手里的活,只是对着她轻轻的勾着唇角,斗笠下的脸,汗如瀑布一样在往下滴,但是,却无比的让她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