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骗人,你天天在村子里,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晚上,你们都睡着的时候,我就去转了转。”
“哼,又瞎说。”少女气哼哼的转过头,想要牵着那头水牛离开:“大牛,走,我们走,不跟这个骗子说话。”
水牛慢条斯理的嚼着水草,耷拉着眼皮,任凭少女做着每天都自娱自乐的牵牛活动,动也不动一下。
少女牵不动水牛,又不想看到应干,背对着应干坐在那里,等着水牛吃草,良久之后,少女才忽然问了一句。
“你那个老朋友叫什么?干什么的?长什么样子?”
应干微微一怔,没反应过来。
“看,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骗人的,你都回答不上来。”
应干哭笑不得,指了指西面。
“他就藏在昆仑深处,他被天……被皇帝老儿通缉了,正藏在这避难呢,我要是说出来他什么名字,说不定就被人察觉到了,岂不是害了他,至於他长什么样子,我想想……”
应干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真面目是什么样子,我都忘了,他这人胆子小的很,从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一直在易容,每一次见面都不一样,不过他这人坏得很,整个一系都不是好人,他的师父,之前还偷了一个老花眼的蜡烛,弄的老花眼看什么,都跟夜里看东西一样,他师父到现在还在被老花眼悬赏呢。
至於他啊,之前想要在一个红毛鸟那,借人家的梳妆镜玩玩,可惜被人家发现了,找到了皇帝老儿告状,皇帝老儿没辙,只能通缉他了,这不,现在正躲着呢,我是念在老朋友一场,过来看看他有没有被人打死,我替他收屍。”
“咦……”少女一脸嫌弃:“你交的这种朋友,你肯定也不是好人。”
“我怎么不是好人了?他是坏人,我念在往日情义,才来看他的。”
“那你们关系这么好,你怎么不帮他?你就是个骗子,肯定不是好人。”
“……”
应干张了张嘴,憋了半晌,没明白少女的逻辑是怎么回事,绕来绕去都是他不好。
秦阳坐在旁边当吃瓜群众,喝着汤呵呵傻乐。
应干个瓜怂,女人不讲道理这种事,是天生的血脉传承,人族传承下来的……唔,瑰宝之一。
他还想跟女人讲道理,真天真。
听着应干吹牛逼,秦阳这边也在将他口中说的人,一一对应一下。
看样子,这位大佬,面对一个小姑娘,也不想说谎话骗人家,可惜,他说真话,就是没人信。
他说昨晚出去了一趟,那肯定是去了。
那老花眼是谁,有蜡烛,说不定就是烛龙,红毛鸟嘛,能被应龙提起的,还有一面梳妆镜,十有八九就是上古时候的那头朱雀了。
至於应龙说的老朋友,秦阳怎么都觉得,那些操作,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思来想去,这不就是他做爱干的事么,当然,这只是不停的换身份这件事,到处顺宝物这种事,他秦有德是从来不干的。
……
有过了平平稳稳的一夜,第二天,秦阳继续当吃瓜群众。
“我昨天晚上偷偷起来看了,你是不是真的出去了?”
“呃,昨天说的,你没信么?”
“没信,不过你昨天晚上,肯定不是去干好事了。”
“我这不是听了你的话,觉得不能对朋友不管不问么,所以我昨天晚上,去帮我那老朋友逃走了,给他找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一个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
“那是哪?”
“月亮上啊,红毛鸟怕冷,她肯定不会去的,皇帝老儿派来的人,也不敢去那的。”
“你又骗……”少女话说出口,想了想,改口道:“为什么月亮上不敢去?”
“皇帝老儿跟婆姨吵架了,他婆姨离家出走,住在月亮上,我跟他婆姨也是老朋友,所以请她帮个忙。”
“皇帝的婆姨好凶,都敢跟皇帝吵架。”
“……”
秦阳吃着瓜,坐在旁边看着傻乐,没想到应龙好这一口,傻白甜的天真萝莉,当然,最重要的,是长的也好看,水灵灵的,眼神纯净到让历经风雨的男人不敢对视,纯洁如一张白纸一般,才会惹类似应龙这种变态喜欢。
长的难看的,那就是单纯的傻。
看来这个时候的应龙,已经越来越像人了,审美都跟广大人族男人差不多了。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秦阳每天就听着应龙,用一种吹牛逼的姿态,说着大实话。
他从这些大实话里,听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可是却对目前的局面,没太大的帮助。
眼看就是第十天了。
等到天色一黑, 就是最后一夜,等到黑夜过去,妖母应该就会打开裂缝了。
而今夜,庙祝也肯定会出现的。
一个对他有威胁,却已经没有用的人,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
黑夜降临。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白天的一切,都随之慢慢的消失不见。
而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庙祝的身影,也随着黑夜一起,慢慢的从虚幻变得凝实。
他望着秦阳,面带微笑,揖手一礼。
“这一礼,谢你带我度过苦海,带我度过心桥,又为我打开青铜棺。”
说完,又一礼。
“这一礼,谢你削弱了恶龙的力量,让我有机会,在短短十天时间,拿回属於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