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记住了,这次弄不好就真要死了,到时候若是不行,就让墨阳,把我们护住,先苟一下,来日方长。”
“恩。”张正义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阳收起人偶师,带着张正义一起,飞向高空,秦阳拿出一枚金币,对着天空晃了晃。
“嘿,老兄,在不在?做个交易呗。”
昏暗的天空,什么变化也没有。
秦阳有些失望。
进来的时候,正常方法,是通过不祥邪异死进来。
道理上,自然是可以通过不祥邪异死出去。
但问题是,若是不祥邪异不出现,他们想花钱都找不到门。
张正义也拿出一枚金币,摊在掌心,天空中依然没变化。
秦阳取出一箱子买路钱。
“我可以加钱,行个方便。”
昏暗的天空中,一团黑油从无到有的凭空出现,黑油之中,幻化出一根根树根一般的触手。
一些缠向了秦阳,一些缠向了张正义,还有一些,去拿买路钱,拿金币。
只是当触手缠着他们,就要将他们拖入不祥邪异里的时候,那些触手微微一顿,瞬间松开了所有东西,瞬间缩回去,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阳暗叹一声,收起了金币和买路钱。
加钱都不干,肯定是有大麻烦了。
就在这时,秦阳回过头,遥望着神殿的方向。
燕宗主缓缓的从神殿里走出来,若拾阶而上,踏空而来,荀穆跟在燕宗主身后,亦步亦趋,脊梁都快弯成一张弓了。
等到燕宗主登高而上,停下脚步的时候,荀穆这才低声道。
“冥皇,那个瘦的就是秦阳,胖点的便是当代神凰血脉,大名张伟。”
荀穆低着头,也不看秦阳。
然而,秦阳却听到了荀穆的话。
冥皇?
无数的念头,瞬间在脑海中闪过。
荀穆是为了复活冥皇?
给冥皇找肉身么?
不对,燕宗主压根没有神凰血脉,这算什么复活。
那就是……
荀穆想让燕宗主去淌雷,但是没想到,冥皇夺舍了?
也不对吧。
冥皇的气息极其古怪,细细品味之下,秦阳更加意外了。
冥皇还没夺舍成功么?
这都是什么鬼情况。
秦阳一时之间摸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他却可以确定一点。
他们麻烦大了。
念头疾转之后,秦阳眼睛微微一眯,瞥了一眼低着头的荀穆。
“荀穆,你想吓我,也用不着用这种办法,你跟我说这位是冥皇?
冥皇会夺舍一个连神凰血脉都没有的人?
你可别以为我是小白,什么都不知道,夺舍一个人之后,尤其是这种强者,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次夺舍,纵然要再次夺舍,也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呵……”冥皇低笑一声:“当代天骄,都如此说,看来这个时代,是此道占据上风啊。”
“看你气血雄厚无比,底蕴根基,扎实稳固,还有先天之气在身,放到上古时代,也当得起天骄之名了,看来你们这个时代,也不容小觑。
不过,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复苏么?何必用这种小把戏,纵然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当年小穆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让他知道。”
“请冥皇赐教。”秦阳面色一正,拱手一礼。
就见不得人在我面前装逼,不第一时间弄死我们,还敢让我知道那么多事情。
纵然你是真的冥皇,你的胜算也开始降低了。
只要有足够的讯息,就算是人偶师那种完全无法破防的家伙,也能找到弄死他的办法!
区别只是,知道了办法,也做不到而已。
但秦阳不认为,眼前这个,在一位非神凰血脉身上复苏,而且还复苏的不完整的冥皇,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秦阳微微眯着眼睛,心中最初的惊骇,慢慢的平复下去。
若是巅峰时的冥皇,这么装逼的话,秦阳绝对心悦诚服的拍手鼓掌,装作路人,一脸惊骇的喃喃自语:“冥皇这个逼装的真好。”
而眼前这个家伙,至少现在,还暂时没那个实力去装这种逼。
冥皇不以为意,竟然真的开始说了。
“我们那个时代,有一个争议,存在了很久,有人说自我意识,才是一个生灵最核心的东西,也有人说记忆,才是一个人最核心的东西。
意识流派,自我意识为核心,纵然记忆不存,一个人是谁,是什么人,那么他终归还是那个人,记忆只是依附。
记忆流派,却认为,记忆才是一个人存在的证明,是左右自我意识变化诞生的核心,记忆的记载才是根本,而自我意识,却只是记忆的衍生品。
为此争论不休,终日没有结果。
如今看来,你们这个时代,已经是意识流派的天下了。”
冥皇缓缓的抬起头,不知是看向了什么,他的声音慢慢的变得飘渺。
“当年的争论,我并未参与,也无人知晓。
我其实是记忆流派。
我不需要自我意识,无尽的岁月,若是以自我意识为主,早就被岁月湮灭,我的主体,其实只是记忆而已。
冥皇也好,冥凰约吧,只是这些鸑鷟之忆的载体,无尽岁月里,无尽的记忆,与时光长河,共同流淌。
当年有大能者发现了这点,他抹去了鸑鷟之名,我为了避那滔天大祸,只能死遁。”
冥凰低下头,看向秦阳,忽然笑了笑。
“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又告诉了你这么多, 满足了你的愿望。
现在,你想好怎么破局了么?”
“没有。”秦阳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可以把他交出来了么?我很需要他,我也可以不杀你。”
“老实说,你这个逼装的真生硬,一点都不清新脱俗,要不是为了信息,我早听不下去了。”
秦阳叹了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没想到,如何安全破局。
但拖延点时间,解决眼前的“冥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真的,秦阳真不想开大,上来就王炸,要么赢的彻底,要么输得彻底,
这种赌徒的玩法,不适合他。
“张师弟啊,这次要是不死,我非要宰了你两次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