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害相权取其轻(1 / 2)

默尔索的屍体躺在那里,眼睛圆睁,似乎还残留着凶光。

切断了半个喉咙的伤口原本只得细细一条,但随着刚才非凡特性的凝聚,已是撑大了不少,模糊了许多。

与此同时,死亡后的失禁现象让他下身散出了一股恶臭。

克莱恩托着那团深红色如同果冻的物品,对接下来该怎么做充满为难的情绪。

从大的方向讲,他的选择不外乎三种,一是收拾现场,处理伤口,以正当防卫的名义上街报警,二是等到夜晚,将屍体丢进某个下水道,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三是立刻放弃当前身份,潜逃去别的区,再次改名换姓。

第一种选择的问题在於,克莱恩目前还属於黑户,有见不得光的秘密,报警很容易让他自身也被调查出问题,第二种选择除了使他时刻担心着屍体被现,警察找上门来,还蕴藏有另外的危险:

默尔索背后的那位大使确认手下失踪或者死亡后,肯定会再次派人来明斯克街15号,到时候,克莱恩遭遇的也许就是序列7,甚至序列6的敌人他对面那个势力背后站着的可能是一个国家,一个强大的国家。

第三种选择看似最明智最安全,逃避了所有的风险,但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克莱恩的肖像很可能上通缉令,而且还是隔壁萨默尔太太、邻居於尔根律师等人眼中的他,未经伪装的他,等到相应的报纸一行,即使只局限於大贝克兰德地区,克莱恩也很可能被戴莉等值夜者认出来,那问题就变大变麻烦了。

由於涉及因斯.赞格威尔,涉及封印物“o—o8”,他大概率会被高级执事一级的强者追捕。

当然,第三种选择还有一个分支,那就是隐匿屍体,将证据丢入下水道,之后再行潜逃,但这同样也有被通缉的危险,因为对面的大使在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不小可能指使兹曼格党的成员报警,借助贝克兰德的官方势力搜寻如果他能锁定克莱恩的行踪,事情的展就等同於第二种选择了。

思前想后,克莱恩很快做出了决定:

占卜……

当然,在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倾向,那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第一种选择相对风险较小,自身能一定程度上把握住主动,并可以通过曝光,通过引起官方势力的注意,让那位大使后续的行动受到抑制,不至於太疯狂。

翻出纸张,书写好占卜语句,克莱恩解下左腕袖口内的灵摆,让黄水晶吊坠自然垂落,险些触及表面。

“我应该报警。”

“我应该报警。”

……

默念完毕,他看见灵摆在顺时针转动,幅度不小,度较快。

这表示相当程度的肯定!

又依次占卜了另外两种选择,皆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克莱恩不再犹豫,开始处理现场。

他戴上黑色手套,搜查起默尔索的屍体,找出了一把锋利的匕,一叠不多的现金,一盒卷烟,以及一个打火机,一些杂物。

克莱恩将其余事物都放回了原处,

摘掉手套,直接握住匕,将它刺入了默尔索喉咙的伤口里,破坏着原本的形状。接着,他戴上手套,让默尔索抓了下匕。

做完这一切,克莱恩将默尔索的非凡特性、自制的符咒、塔罗牌、染血的合同、书写占卜语句的纸张和身上家里的各种材料搜集到一块,装入了纸袋里。

然后,他举行自己“召唤”自己的仪式,变成了特殊的灵体。

携带上阿兹克铜哨,让自身变得更坚固更强大后,克莱恩抱起那个纸袋,结束召唤,返回了灰雾之上。

他将那些现实物品暂时放置於“愚者”高背椅的后方,并留下了阿兹克铜哨,接着一身轻松地模拟出往下急坠的感觉,重新进入自家身体内。

克莱恩之所以不把染血的制式合同和书写占卜语句的纸张烧掉,是因为担心报警之后,事情被转给特殊部门,有强力非凡者过来进行针对性的占卜。

而一旦有了灰雾的阻隔,即使永恒烈阳亲自降临,也不会得到有效的答案。

这也是晋升序列8,灵性得到极大提高后,克莱恩将每周的梳理和总结都放在灰雾之上的原因。

他现在可经不起较大的怀疑和深入的调查!

解除掉灵性之墙,让突然刮起的风吹散了仪式材料残余的味道,克莱恩身上和整个房间内与凡与神秘领域有关的物品就只剩下他面前静静燃烧的蜡烛。

但这一次,他选择的是普通蜡烛,反正是自己向自己祈求,自己召唤自己,没必要那么讲究。

而一个家庭里,备有蜡烛是很合理很正常很符合时代特色的事情,哪怕这家里只有一个单身汉。

熄灭蜡烛,将它放回原处后,克莱恩掏出金色怀表,啪地按开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默尔索死於多少分锺前,并添加上了警察部门派人勘察询问并层层上报会耗费的最少时间。

他要确保即使后续有非凡者来调查,默尔索的死亡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小时。

在神秘学里,在通灵领域,这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过了它,能得到的信息就相当有限,且非常模糊,比如,能通灵出杀掉默尔索的人是“夏洛克.莫里亚蒂”,却无法得到具体的死亡细节。

至於对方可能占卜是否涉及凡因素的隐患,克莱恩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涉及的主要凡因素在灰雾之上……

而他本身预感和格斗能力的作用也会因此被混淆对方的占卜肯定会指向灰雾之上那片神秘空间,肯定会受到干扰。

幸好我也是专业的……感觉真成莫里亚蒂了……克莱恩重新审视了一遍现场,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开始盯着怀表指针滴答滴答地走动。

过估算的界限后,他戴上金边眼镜,又等待了几分锺,才拉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