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看着秦弈的侧脸,心中也在想,按理说这件事的主角该是自己或瑶光,可现在这形势看,自己是不可能独闯天宫的,瑶光也不可能。除非快速恢复太清巅峰,那不可能这么快,如今没有这个时间。
需要纠合势力的话,自己和瑶光如今都不行。
她就仙迹村那点人,瑶光也就一部分天宫伏手,成不了大势。
但秦弈可以。
天枢神阙只是第一站突破口,鹤悼愿意就好说,不愿意也可以揍服了,让曦月说。
他和“岳姑娘”的缘法,让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乱世妖妃恐怖如斯……
无论如何,整件大事的主角似乎不知不觉变成了秦弈,自己只是个辅助他的贤内助。
或许从作为一根棒子陪着他走天下开始,就注定了如今的格局。
不同时代当有不同的主角,远古天帝人皇争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说不定要变成争风。
流苏没去说那些,只是道:“如果你要和鹤悼交手,我想你应该先适应一下太清的战斗。”
秦弈道:“怎么说?”
“表面上看,当时九婴依然是喷吐水火、运用法宝,好像和别人也没区别,就是威力更大。而实际上内核是有差异的,最典型表现在运用的不是能量,是法则共鸣。”
秦弈道:“可以体会,在无相之前的修行,都是在把某种能量作为武器,或者填充自身。当无相开始,某类规则已经与自己一体,我几乎可以感觉我即混沌。”
“是,无相之战,差不多可以认为是在对比,是你的混沌法则更强,还是我的空间法则更厉害,虽然影响的因素还有很多,内核大抵如此。”流苏道:“但太清之时,又更超脱出去……虽然还是以某种法则为基础,但万千大道却已经尽在掌中,尽数解析,任由取舍。”
秦弈沉吟道:“在这种时候,还是看谁掌控得更深而已。就像大家掌中都能控制世界,谁的控制力度更强更细,谁的胜算就高。”
“是。都是太清倒也罢了,你却未达太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在与世界作战,甚至我自己的法则可能都不听我的。”
“正解。”流苏笑笑:“当初我与九婴之战,看似我无相,他太清,是我在越级。实则我始终都是太清认知,他反倒才刚刚达到这级别都还没巩固,从这层面讲,反而是他在越级。我是因为力量未复才处於下风,大概可以叫互相越级?如今你呢?”
秦弈挠头。
按这说法看,不说围殴带来的变化,单纯讲单挑的话,无相越级打太清是几乎不可能的。流苏能越级,那是她特殊,本质是互相在越级而已。
“但是棒棒,我觉得我也挺懂啊……”
“嗯?”
“我不停在各个时候感受创世之感,世界世界,不就那么回事……”
流苏:“……”
她甚至无法判断秦弈这是憨憨不知轻重呢,还是真的有那么回事。
每个人的感悟不一样,她不能窥测秦弈到底悟了些什么。
不过从刚才他与曦月短暂的冲破牢笼之战,确实可以感觉到他对天枢契律的认知没比曦月差太多,至少能顶得住。
但对太清能不能顶住就两说了。
“你……”流苏忽然道:“跟我打一架。”
“诶?”秦弈瞪大了眼睛:“床上吗?”
流苏咬牙切齿地摸出了狼牙棒:“你躺上去啊,我用棒子,这姿势没试过吧。”
秦弈转身就跑。
流苏举着棒子在身后追:“站住!”
天枢群山,白雪延绵,客院清幽,群山寂静。一男一女一追一逃,惊起无数飞鸟。
“轰”地一声,前方山谷白雪忽然炸开,人影在漫天飞雪之中遮盖,再也看不分明。
曦月明河同时投来神念,却发现被隔绝了看不清。
空间之隔,独立世界,远古人皇特殊道则。
曦月挠头:“这俩在里面干啥?嫌客院不够发挥,跑雪山谷地里面弄起来了?”
明河挠头:“是不是不去陪他说话,他憋坏了。”
师徒俩憨憨挠头,却真没想到雪山谷地里,是真在打架。
刚刚陷入风雪之中,看似逃命般的秦弈就忽然驻足,扭身就是一拳。
狂猛无匹的气劲冲向追来的流苏,仿佛她就是鹤悼。
流苏左手一按,气劲消弭无踪,继而把右手的狼牙棒随意甩了给他:“估计你没棒子不行。”
“男人当然要有棒子。”秦弈一个飞跃,狼牙棒已经到了流苏头顶。
流苏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她发现秦弈棒子临身之时,还有意收去了狼牙尖刺,还试图把棒身变得绵软一点的样子。